“星溯!”聽到腳步聲,長官在座椅裡睜開眼,壓抑着怒氣道:“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從黑手黨大廈的門裡走出來?”
“門口又沒有寫着禁止入内。”星溯目移,小聲說。
看着星溯這副樣子,長官被氣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因為一不小心走錯路誤入了橫濱勢力最大最兇惡的黑手黨幫派地盤,然後裡面的人又好心提醒你出來了?”
“嗯……差不多吧。”
星溯跟長官大眼瞪小眼。
就這麼靜靜僵持了十幾秒,長官長歎了一口氣,認栽般地身體向後靠了靠,頭疼地扶額:“你自己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上次你被拍到給人遞槍,這次又被拍到從黑手黨的地盤裡出來。這次總不能也讓羽沢去替你擺平吧?”
“他上次才沒有……”星溯剛要辯解,但是想到自己私闖那個記者民宅的事好像不太能搬上台面,于是噤聲了,隻是抱起手臂露出了一個不太服氣的表情。
明明是他自己去解決的好吧。
這時,說曹操曹操就到,後方,總部的大門被再次拉開,羽沢特警衣着周正地走了進來。
餘光瞄到了來人,因為上次的事還有他那把消失的琴,星溯有些防備地繃直了身子。
“羽沢啊,你來的正好。”長官擡眼,“我剛好有事找你,稍微在一旁等我下。”
然後又看向星溯,“幸好部門的人發現及時,你的這則新聞還沒有被刊登在明天的報紙上。
“我已經托關系聯系了報社讓他們不要刊登這份稿件,這次就先這樣。”長官闆着臉說,“下不為例。”然後低下頭繼續書寫桌面上的文件。
星溯在被長官訓斥期間,後方,其他警員們的小聲議論就沒有停下來過,又支起耳朵聽見長官居然就這麼草草了事了,議論更甚:
“長官還真是信任他。”其中一名和星溯年齡相仿的男警員有些嫉妒地說,“正常情況下早就要受到免職處分,被拘留起來調查了。”
“據說他之前是三無人員,是因為異能力的緣故才被長官看中,破例讓他進來的。”
“是有這樣的傳聞。不過,他的入職考核成績非常優秀,這個應該造不了假……”
這邊,星溯朝長官敬了個禮,“長官,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走了。”然後手插回兜晃晃悠悠地轉過身,在路過便宜搭檔時停了下來,揚起下巴問:“我的琴呢?”
還沒等到回答,長官目送着星溯又感到頭痛地叫住了他:“星溯。”
“你身為特警,代表的是我們橫濱警署的排面,平日裡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聽着,星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前不久剛從家裡換上的連帽衛衣短褲加拖鞋,又看了看旁邊全套制服一副精英模樣、還遊刃有餘地微笑着的便宜搭檔,撇了撇嘴:“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走的本來也不是這種路線好不?
“我一直都是便衣警察。”星溯又多瞟了幾眼便宜搭檔的身材。
他也不是沒嘗試過穿制服,但是誰讓上身效果就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
“至少應該打個領帶吧?”長官可不吃這套,招呼一旁的羽沢特警道:“羽沢,你來負責一下星溯的着裝問題,以及,星溯特警雖然能力出衆但是經常給我們惹出不少事端。”
說着,長官停頓了下繼續道:“我記得你是貴族出身。既然你們已經是搭檔了,以後就由你來規範下星溯的言行。”“順便把他的行蹤也報告給我。”
“不管是什麼原因,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現。”
“我倒是沒什麼問題。”長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星溯漸漸瞪大了眼睛,剛要出聲抗議,又聽長官發出了靈魂拷問:“星溯,之前幾次事件的詳細報告什麼時候寫完給我?”
當然是一個字都還沒動。自知理虧,星溯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回了肚子。
“今天之内必須寫完交給我。”“不然你這個月和下個月的工資。”長官說話點到為止。
财迷小星在心象世界中崩潰大呼:‘補藥啊!’
“……”星溯表情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回答呢?”
“……好。”星溯吐字十分艱難地答應了下來。
終于接受完長官的訓話離開,想到一會兒要補寫枯燥的報告,星溯一路上頻頻歎氣,穿過走廊來到辦公區,推開了一間在過去基本沒有過什麼活人痕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