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吻合,工藤新一覺得他的想法沒錯。
他在床上躺下,閉上眼睛,醞釀了一會睡意,再緩慢睜開眼睛,望向天邊的月亮。
好圓啊。
看久了,工藤新一忍不住眨眼,下一秒就發現月亮不見了。
目前都像紙條上寫的那樣,接下來應該會發生什麼推動劇情的事情,他繼續盯着月亮剛才在的位置。
“又進到這個房間,是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看到工藤新一匆忙的身影,陳衣過來詢問。但他一轉頭看到她的臉,整個人就往牆角縮去。
她的模樣在工藤新一眼裡很奇怪嗎?
陳衣借用旁邊的鏡子照了下自己,她也沒變成什麼妖怪啊。
那工藤新一是做了什麼事情,陷入幻覺了吧。
她湊到他身邊,想幫他從幻覺中掙脫出來。
看着那張比電燈還耀眼的月亮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工藤新一不停深呼吸。從服裝看來這是陳衣,才不是月亮人。不是已經知道副本裡會出現怪異現象了嗎,剛不見的月亮閃現到隊友臉上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工藤新一捂住跳動頻率變快的心髒,努力說服自己。這些不科學的場景是他必須克服的,為了回到他們身邊。
他已經聽不清陳衣在說什麼了,隻是看着藍色的床單。
直到耳邊傳來另一道詭異的聲音,“快把門打開,他們在外面。”
像是瀕死之人想要完成人生最後一件事的急迫聲音。
工藤新一的身體被抓住,劇烈地搖晃起來。他轉頭看到月盤中間多了張滿口尖牙的紅嘴唇,重複着那句話。
“快把門打開,他們在外面。”
這次的聲音裡多了絲哀求,有股讓他想立即去開門的沖動。
不斷有鮮血從那張嘴裡湧出,染紅了金黃色的月亮。哪怕是混着血液,它依然在重複那句話,隻是說得越來越慢。
等月亮徹底變成血月時,嘴唇裡的尖牙露不出來了,富有生機的血色褪去,什麼聲音都止息了。
“我要悄悄學會做飯,等他們回來,辦一桌年夜飯,讓他們大吃一驚。”
工藤新一又聽到那個聲音了,但是聲音裡滿是期待,他有種這個聲音是他發出的錯覺。
一雙手拿起黑色長方形物體,在側邊按了下,屏幕發出光亮,在屏幕輕觸幾下,解開密碼鎖,百度起零失敗的菜譜。
工藤新一失去全身的感知力,被動地跟随一個女孩的視角。他知道這是在副本裡,當血月出現的時候,他觸發了回憶劇情。
這個副本的主角是那位房間裡擺着大書架的女孩,工藤新一現在隻能通過她的眼睛見證她的經曆。
中長頭發披散着,她俯身切菜時總有幾縷發絲出來添亂。
工藤新一剛從未來手機這麼智能的驚歎中走出來,看到狀況頻出的料理現場,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起來。
把頭發紮起來就不用一次次掀到耳後了,真是的,看着好讓人着急。鍋裡的水燒幹了再放油啊,這不是常識嗎。
“好可怕,我不敢把番茄倒下去了。”
女孩看到噼裡啪啦亂綻的油珠,不自覺地拿起鍋蓋,撤退到後面。她從底下悄悄伸手,想趁油不注意斷掉它的後路。
關火後沸騰的油慢慢冷卻下來,女孩在額角擦了下汗珠,松了口氣。她妄想操辦年夜飯的大計起步艱難,很容易流産。但切好的食材怎麼辦?
她做了番思想準備,咬牙打算再試幾次,一定要把這盤番茄雞蛋炒出來。
“咚咚!”
敲門聲響起,女孩的心提了起來,整個人的動作都安靜下來。輕輕移動,不發出腳步聲地走到門邊,她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響。
父母明天才回來,她一個人在家不敢給陌生人開門。上周她剛回家不久就有人來敲過門,一直敲了幾分鐘,還有沒聽過的聲音在問裡面有沒有人,她沒有開。
工藤新一沒想到除了能看到女孩的行動,她的心理活動也傳達給他了。對于莫名不知來意的敲門聲,她想方設法解釋。
最初隻能想到是小偷,通過敲門測試裡面有沒有人,然後再撬鎖。後面想到家對面就是派出所,應該沒有這麼膽大的小偷吧。
某一天下樓,她注意到樓道門外貼着物業費催繳單,想到是不是物業的人上門催繳物業費。但他們有業主的電話号碼,會先打電話通知她的父母,接到電話父母肯定會告訴她的。
而且這棟樓沒交物業費的不止她一家,可是據她聽到的,外面的人隻敲了她這家的門。
難道是樓下管道堵了?女孩實在想不出合理的解釋,考慮到可能真的是樓下在漏水,她連用水都小心翼翼的。
“裡面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