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指完成老闆特别交代的任務。
這個任務本身還跟前不久他舉.報的那個購物卡案件有關。
因為組織下發的購物卡是萬隆公司的,而這個公司的社長長谷,正好和組織有那麼億點不明不白的關系。
自從媒體大肆報道這件案子後,萬隆公司就一邊加班一邊用腳應付警察、用心做假.賬,全面預防他們真查出來點什麼。
當然,像他們這樣的缺德事兒做多了的企業自有他們那一套打太極的經驗包,熟練運用“不拒絕、不負責、不主動”的三不原則,這事慢慢的也就被他們糊弄了過去。
事情本該是這樣的。
但是,某天夜裡,來自組織的情報人員報告了一條看似微不足道的情報給他們的頭頭——朗姆,徹底讓事态變得更複雜了。
經過代号成員的連夜開會分析後,組織單方面懷疑長谷社長有背叛的可能,遂把試探任務逐級下發,還貼心地提供了兩個方案供擁有不同特長的成員選擇:
方案一:讓長谷再給組織輸點血
方案二:殺.掉
還真是貼心呢。
諸伏景光當然選擇方案一,除非必要,他并不想殺.人。
但奈何,這個包含商業談判的任務是有時限的。這就讓他不得不考慮,方案二這種比較極端的手段了。
區區兩天的時間,談這種搶人飯碗的事情不用些特殊手段基本上沒什麼希望。即便他背靠公安,也很難在沒準備的情況下對這種狡猾的企業做什麼,就連逐漸滲透都要先避開目前的風口徐徐圖之。更不必說,他還要配合組織的另一個成員殺.掉黑川健也,這讓本就不富裕的時間雪上加霜。
面對如此不合理的時間限制,他也做過諸多設想,上至組織高層内鬥,下至秋田那個家夥的蓄意阻撓,這些都在他的腦子裡轉了一遍,最終還是選擇暫且擱置,先把面前的這個難題解決掉。
他穿好衣服,帶了一套換洗的西服,正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儀表。
和以往那副要去上班的樣子不同的,這次他把衣櫃的暗格裡藏起來的狙.擊槍塞到了自己常用的貝斯包裡,為任務做最後一重保障。
出門前,為了防止有人再次偷家從而發生謠言慘劇,他特意把陽台的那個角落處多加了一個窗簾。
再次驅車行駛在公路上,諸伏景光下意識看了看後視鏡,又遠望了一下周邊的建築,确認安全後才開始提速。
平平無奇的小車行駛在道路十分渺小,越靠近人群密集的城市越不起眼,化作數車流中的微不足道的瞬間,悄無聲息的劃過夜色。
長谷社長站在玻璃窗後居高臨下地看着已經有些看膩的景色,瞥了一眼在樓下待命的便衣警察,皺着眉低聲說道:
“确認一下那個人還在不在,你親自去。”
他身後的秘書山内小姐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多問便退下了。
見自己的秘書悄然離場,長谷社長撿起了社交性的微笑,理了理領帶和衣服,端着一口沒動的紅酒,轉身面對大廳中正在低聲交談的賓客們,稍微放大了些音量,說道:
“各位,今天我們萬隆公司,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來賓們都安靜下來,雖然其中大多數人都已經猜到了接下來長谷準備去宣布什麼樣的消息,但還是停止了交談,做出了聆聽的姿态。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首先聽到卻是長谷社長痛苦沙啞的求救。
“啊!醫生!”
“不,他已經……”
“……警察,快叫警察!”
現場一片混亂,隻有幾個十分鎮定一看就知道些内情的家夥想起了可以直接叫警察。
“保持安靜!都不許出去!”
一個身穿保安制服和一個穿着西服的來賓默契地堵住了門,紛紛掏出了随身帶着的警察證件。
說警察,警察到。
以為還要等那個便衣警察上樓,現場才能稍微安靜一下的宴會主持人愣了一下。當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那邊的話筒遞給警察時,一個穿着藍色小西服的少年靈巧地露了頭,拿起話筒三兩步就跑到了那個穿西服的警察身邊,直接把東西塞到了人家手裡。
有着擴音話筒的加持,原本慌亂的大廳以一種非常不合理的速度恢複了秩序。
蹲在不遠處樓頂的諸伏景光見此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無語。
不是,這怎麼還帶搶人頭的啊?
見在場的警察都把長谷社長圈了起來當做一具屍.體看待了,諸伏景光這才将信将疑地放下已經架在這裡多時的狙.擊槍。趁着警察還沒有搜查屍.身,他趕緊把連接着長谷身上的竊.聽器給掐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打開了信号屏蔽器放在身邊。
做完一系列消滅自己行蹤的準備,他再看向宴會廳時,發現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正蹲長谷身邊觀察,應該保護勘察現場的警察到成了下手。
啊,是偵探吧。
又一個搶業務的。
諸伏景光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