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頭沒尾的兩句話,但他看懂了。
原來在這邊的警局裡也有組織安插的人啊。美國這邊如此,日本那邊說不定按差的人會更多。
諸伏景光心情略有些沉重地合上了手機,與旁邊的諸星大交換了一個眼神。
交流很少的兩人此時卻有一種莫名的默契在,諸星大在兜裡摸來摸去,掏出了根煙,對屋子裡的勇士們說道:“不介意我抽煙吧?”
幾個人都搖了搖頭。
但在門口最近坐着的一個瘦弱的警員要很介意,此時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最好不要。”随後,還指了指房間裡的禁煙标志。
諸星大的動作頓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這個标志到底是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的。
諸伏景光倒不管這些,他見諸星大開了說話這個頭,便也摸出盒煙,對警員晃了晃,語氣中多了些不耐煩,說道:“那不在這裡抽總可以吧?正好,我去趟廁所。”
大概是他們幾拳揍死劫匪的實際有點震到這個小警員了,他有些為難地朝玻璃窗外正在搶救打印機的同事們看了一眼,又看了下事件,說道:“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必須回來。”
諸伏景光敷衍地點了點頭,揣着兜順利走出去了。當他走上二樓樓梯時,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諸星大叼着一根煙站在門口,身邊是剛才在為表格忙乎的那位金發女警。
他挑了挑眉,記下了這一幕,轉頭就繼續爬上二樓。
和喧嚣的一層大廳相比,這裡安靜了很多,幾乎沒什麼人走動。
他按照郵件中的提示往南邊看去,走廊盡頭站着一個女人。
身材高挑性感,一頭金發像是窗外的陽光灑下的餘晖。她穿着黑色的大衣、買了一副黑色的墨鏡暗暗表示着身份,腳下還踩着一雙墨綠色的尖頭高跟鞋。
是她。
在飛機上絆倒歹徒的人,是她。
這趟飛機上果然不止自己和諸星大兩個組織成員,還好自己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諸伏景光總覺得她有些眼熟,但又不好直問,便默默呼了口氣,走到了女人面前,問道:“您介意我站在這裡嗎?我隻是想看看烏鴉。”
女人笑了笑,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
此時,兩人對上了暗号。
諸伏景光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态,說道:“警察還沒有放我們走的意思,會耽誤接下來的行動嗎?”
“沒關系,中午就能走。”女人靠牆側站,說道,“你和下面那個人在美國這段時間歸我管,不要做多餘的事,等着就好。”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透着眼前的玻璃看向女人被掩蓋着的大半張臉,冒險試探道,“這次在美國的行動,難道和我們的代号有關?”
“哦?”女人稍微歪了下頭,那是被提起了興趣,說道,“梅洛應該沒和你說這些吧。”
她的語調很是平淡,看來是個很了解梅洛的人,大概也是個代号成員。
“隻是我的推測罷了。”諸伏景光知道自己賭對了,他的這個猜想沒有什麼證據支撐,隻是依靠自己對組織這幾個月來密集的分析和接觸,得出來的一個可能性比較大的結論。
“考察期而已,好好表現吧。”女人沒有否認。
她直起身離開,金發掃過他的肩膀時,淡淡的香味和她的低語一同留了下來:
“還有,你可以叫我,貝爾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