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在思考。
自己和諸星大的實力比之如何?如果現在自己把這個人幹掉再毀屍滅迹,會被組織追殺的可能性有多大?
當然,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知道不能把這帶着情緒冒出的想法當真。
但是……
他看着諸星大那張冷淡又故作無辜的臉,十分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或許是注意到了他不善的目光,覺得沒必要一上來就把自己剛結盟的隊友得罪了,諸星大難得有眼色沒有這個問題上深挖,隻說:“我對這件事沒什麼特别的意見,反倒是聽說過你們這些人為組織斂了不少财。”
剛想解釋的諸伏景光:……
那你盯着我的平安符幹什麼?現在自己要是再說‘我其實不信那個什麼電子教’這種話,隻會對方覺得是自己被戳穿之後的無力辯解了。
他還沒說話,已經在想等下在作戰會議時要怎麼不引人懷疑地提議把這人安排在補給最薄弱的那一路,反正對付的是恐.怖分子他才不會感到愧疚。
他這麼想着,在會議真正讨論的時候順帶也就這麼做了。
主持這次作戰會議的是琴酒,他根本不給眼前這些人——或者說在他眼裡的炮灰——互相熟悉的機會,隻是把他們分成了人數不一的幾組,一組甩了一個地址,讓他們第二天準時達到。或許因為自己被歸為了後勤人員這一類,諸伏景光又得到了一張組織内部的運輸路線圖,以及另一個和他同樣負責後勤的人的聯系方式。
他看了眼地圖,卻發現即便是路線途經的幾個地點,和琴酒報的那幾個地址根本對不上。不,若是對不上還是有些委婉了,這是根本不在一個方向。
他擡眼看向琴酒,剛那冰冷的眼神殺氣騰騰的對上了他。
懂了,這是一種考驗。
諸伏景光不愛找死,所以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收回了眼神,垂下眸子,做一個能夠令人信任的聆聽者。
琴酒很快移開眼神,放佛他剛剛沒有在看這邊一樣,然後便又開始講了講對各個小隊不同的要求。
他們這次活動是在傍晚時分進行,白天的時間則需要他們驅車前往組織指定的基地,那裡稍作休整後,隻需要等待的作戰信号就可以直接出手了。
諸星大正好被分配到了一個人數最少的作戰小組中,所以他就正大光明的在武器支援的分配上減了些數量,同時也很貼合琴酒給他們下達的命令:從輕簡裝,隐蔽前行。
基本的内容都傳達完畢,琴酒倒是着重提了一下其中兩個分區,它們似乎對于組織來講很重要。
“……C區和D區的藥物中心一定要炸幹淨,尤其是地圖上标了紅色标點的這幾個樓,分到這裡的兩組人進入大樓後,記得聯系情報組的人,就說你們還有一項特殊任務。”
特殊任務?
諸伏景光稍稍坐正,他還等着琴酒多講兩句這個任務,沒想到卻虛晃了一招,又講到其他事情上去了。
他快速掃了眼四周,發現大家對這事有些好奇,但礙于琴酒的威嚴根本沒人問……哦,除了坐在他身邊的諸星大,他跟個課堂上的刺兒頭學生一樣,想開口直接問,但被自己按住又輕輕踢了一下腳後,倒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倆這番動作被講台上的琴酒老師察覺,眼神犀利的警告了他們一番,像是下一秒就要沖他們扔粉筆了。不,琴酒不會這麼溫和,算是赤手空拳,他大概也會用子彈頭一個一個幹掉目标。
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番,諸伏景光他覺得自己還是想辦法從後勤規劃上着手探查一下。
他對那個特殊任務還是很感興趣的。派去那兩個區域的人員資曆都很深,還有包括貝爾摩多在内的四個代号成員,分配給他們的裝備也是最精良的那一批,說不定那裡就藏着什麼關于組織不為人知的大秘密呢。
“你在想那個特殊任務嗎?”
會議過後,衆人原地解散,各回各屋後,諸星大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
諸伏景光看着他眼中的躍躍欲試,想着畢竟自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和他達成了“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便淡淡地提醒了一句:“那個任務一看就不是我們這個級别的人能碰的。況且還有琴酒盯着,還是不要作死比較好。”
諸星大看上去沒有什麼顧忌,說道:“我想你手裡應該有這次的支援計劃吧,難道你不想借此多立下些功勞嗎?我如果沒看錯的話,你筆記本上現在換的這個移動U盤和開作戰會議的時候用的那個不一樣。而且,對比另一個負責後勤的人,你好像也用不上處理效率更高的工具吧。”
諸伏景光看了眼自己的U盤。為了掩人耳目,他用的這些電子産品從外觀上來看其實都差不多,一眼看過去,基本上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些極為相似的U盤有什麼區别。即便發現了這其中那點細微的差别,也不會有人思維延伸到這個地步。
這個諸星大,确實不能小觑。
不過……想到這人平時看上去那麼高冷一個人,為了得到情報每天說的話越來越多,他不禁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此時,他已經把C區和D區的支援,以及他們真正的任務地點周圍的情況查了個清楚,他想了想,挑了一個比較模糊的說法了,道:“任務,應該是和人有關系。”
“人?”諸星大想問點别的,“那裡有什麼重要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