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姜芙快呼吸不上時他才松開,她輕喘,纖細的香肩微微戰栗,不知他今夜又是為何。
晚膳時小九在院裡守着,她讓婉兒去套話,得知薛慎有急事出了堰都城,至于何事沒問出來。
看薛慎此時的樣子,怕是事情辦的不順利。
他貴為一朝王爺,慶帝最親近之人,按理說應該沒什麼事能難倒他。
姜芙掩唇輕咳時掀眸打量了他一眼,随後再次低下頭。
喉嚨不适,她這咳,好久後才停下。
薛慎起身,端來茶水欲喂她喝,她伸手去接,被他擋住,“我來。”
姜芙哪裡敢勞他大駕,“妾身自己便好。”
“芙兒又不聽話了。”他道。
炸聽這個稱呼,姜芙不覺欣喜,隻覺害怕。
上次他喚她芙兒,她三日沒下來床,一直被他束在榻上,宋氏來尋,他都沒讓其進門。
她哭着求了一次又一次,他還是沒放過她。
姜芙顫抖着收回手,“有勞王爺。”
“張嘴。”他道。
姜芙乖乖把嘴張開,甚至怕張的不夠大惹怒他,故此很用力張了張。
“芙兒怎麼了?”薛慎睨着她,語調平緩,看不出息怒,“抖得這般厲害?”
“是在怕我嗎?”
是,她就是怕他。
“沒有,妾身隻是覺得有些冷。”姜芙道。
薛慎随手把被子扯過來披她身上,捏住她下颌,“這般便不冷了吧?”
……越發冷了。
凍徹心扉。
姜芙點頭,“是。”
薛慎輕撫她臉頰,“把茶水都喝完。”
她不敢說不,一口氣喝完,喝太快還被嗆了下。
又是連着咳了幾聲。
剛停下,薛慎狀似無意問道:“芙兒最近可有同你表姐往來?”
薛慎早便警告過她,不許同表姐來往,書信也不可。
她哪裡敢承認,搖頭,“沒有。”
“信箋呢?”
“亦沒有。”
“哦,是嗎?”薛慎微微用了些力,手中茶盞應聲碎裂,他繼續用力,須臾,茶盞成了粉末。
姜芙一向知道他武功高,卻沒想到了這般境界。
吓的臉色煞白,“王爺,你你要作何?”
她身子後傾,想跑,更想逃,永遠逃離。
薛慎拍拍手,“是不是吓到芙兒了,抱歉。”
他眉宇間哪裡有絲毫歉意,分明是故意做給姜芙看的。
“芙兒的骨頭可有茶盞硬?”他悠悠道。
她的骨頭自然沒有,姜芙搖頭。
“知曉便好。”薛慎伸手把她拉進,“芙兒這般聰慧,應當知曉惹怒我不會有好下場。”
他輕揉她臉頰,“記住,要聽話。”
姜芙點頭應下,“妾身知曉。”
“對了,若是你表姐派人給你送來書信,記得交予我。”薛慎道,“我一直很好奇,這位離城榮家的大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芙兒為了她幾次三番忤逆我。”
姜芙:“……”
閑談片刻,姜芙已經冷汗淋漓,亵衣也濕了一大半。
薛慎似乎不急着走,坐在一旁端詳着她,直到她體力不支輕晃了下,他才開口:“我看芙兒累了,睡吧。”
睡?!!
她不确定他說的睡是何意。
難道他又想對她做什麼?!
“妾身剛剛來癸水了,怕是不能伺候王爺。”姜芙攪着被角道。
“莫不是芙兒以為我隻想着那些事?”薛慎淡聲道,“今夜不碰你。”
他在她心中,确實是那種隻想着情事的人,誰叫他每次見她都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活似要把她吞掉。
姜芙先躺下,随後薛慎也躺下,見他把手伸過來,她抵着,“王爺說了,今夜不碰妾身。”
“不碰你,我隻是抱着你睡。”他道。
姜芙僵着身子動也不敢動。
薛慎:“放輕松。”
“……”她越發不敢放松了。
不知過了多久,姜芙終是挨不住困意,閉眼沉沉睡了過去,是以,她不知有人目不轉睛盯着她瞧了一夜。
天亮後才阖眼睡去。
次日姜芙醒來,身側空空如也,外面傳來講話聲,婉兒在布菜,說是王爺命他們準備的。
十幾道,每一樣都是姜芙愛吃的。
薛慎下朝後,也過來一起用膳。
姜芙同平日那般不敢多言,低頭吃着,薛慎未曾說什麼,早膳後離去。
婉兒道:“王妃,王爺這是怎麼了?”
姜芙哪裡知曉他是何意,隻道:“可能是心血來潮吧。”
畢竟他已許久不曾同她一起用膳了。
原以為他隻是心血來潮,豈料他日日都來,早膳午膳晚膳,一日三餐都陪着。
姜芙真是越發看不懂他了。
婉兒說:“王爺莫不是轉性了,打算對王妃好些?若真是那樣,王妃便可不用離府了。”
姜芙不敢如是想,道:“靜觀其變吧。”
這一觀,又觀了幾日,薛慎還是如此,非但同她用膳,夜裡也不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
每次親吻她時都沒再遮擋她的眼眸,他還用最溫和的聲音同她講話。
姜芙有種做夢的感覺,甚至産生了其他的想法,若他們真可以如此和睦,她不離府倒也無妨。
她在心裡編織着美夢。
期盼能同兒時那般兩小無猜。
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人的本性,豺狼怎麼可能會不吃肉,片刻的僞裝終究隻是一時。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婉兒。
“王妃,春喜自從被老夫人叫走後一直沒回來,奴婢方才去尋了,也沒見到人,劉媽說春喜有事外出了,可奴婢總覺得不對勁。”
姜芙這才想起,确實有幾日沒見到春喜了,不止春喜,房裡除了婉兒外,斷斷續續再少人。
且多了一些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