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湯淇腦筋一轉,連忙對着随從擠出笑容。
“我先回去拿點東西!”
湯淇轉過身朝莊府奔去。
此時的何玉玲已經在莊府裡小發雷霆。
“什麼叫你也不知道,我來找她,她憑什麼把我撂這裡什麼都不說就走了!”
“何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裡了啊……”
湯淇剛要打開屋門,隔着窗子就聽見了何玉玲的訓斥聲。
她往旁邊的院子裡一躲,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身上穿着的何玉玲的衣服脫下了。
湯淇擡頭看看樓上的窗戶,把自己做的這封假信扔進院子裡某個水窪裡。
她朝信紙踩上幾腳,又撿來一根樹枝放在旁邊。
湯淇站回大門前,順了一口氣,把門打開了。
一進門,就看見何玉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着腿,一臉不悅。
“玉玲,你醒啦?”湯淇裝出一臉詫異地看向何玉玲。
“小姐,你怎麼就回來了?”小可看見湯淇,仿佛看見了救星,她的視線下移,眼神立馬變得焦灼起來,“外面那麼冷,小姐你怎麼穿得那麼少?你先坐着喝杯熱水,我去拿衣服給你!”
說罷。小可便鑽回屋子裡去給她找衣服。
何玉玲看見湯淇,郁悶的眼神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終于有了點光亮,“巧巧,你去哪裡了?”她剛想張嘴說些什麼,眼睛一瞥,嘴形又一改,“你拿着我的衣服做什麼?”
“哎呀,你昨晚突然來,也沒和我提前說,睡衣被子都沒來得及給你好好準備呢,”湯淇展示起手上的衣服,“我看昨晚下雨風比較大,想去看看院子裡的花有沒有被砸壞,正好看見你的衣服吹到外面了呢。”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怎麼會吹到外面?那豈不是髒死了?”
“然後我剛剛找衣服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喊你。”
何玉玲臉色一變,立馬站了起來。
“誰?誰找我?他人還在外面嗎?”
“還在,看打扮應該是你們家的仆人。”
“然後,他讓我把這封信給你。”
湯淇從衣服口袋裡夾出那封信。
她的手指突然一滑,信掉到了地上。
湯淇彎下腰去撿,腳一蹭,信鑽到了桌腳。
湯淇連忙捏出信封的一角想摳出這封信。
桌腳一踩,撕拉一聲,信封沿着原來的缺口咧得更大了。
湯淇撿起這歪斜破爛的紙頁,還沒擡眼,就迎上何玉玲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你别再動了!莊巧巧,你手怎麼那麼笨啊!拿一張紙都拿不好!搞壞了你要怎麼賠我!”
何玉玲俯下身來抓走了湯淇手上的信,坐回沙發上,一臉焦灼地讀了起來。
湯淇咬着牙,嘴巴也咧出一道口子。
她偷偷瞥了一眼何玉玲,手按着沙發邊邊慢吞吞地坐了上來。
趁着何玉玲讀信的功夫,湯淇看了一眼四周。
“小姐,你先穿件外套吧!”小可正好拎了件外套下樓。
湯淇接過外套披上,和小可咬着耳朵說了幾句話。
小可懵着點了點頭,又跑開了。
何玉玲坐在旁邊長吸一口氣,眼睛裡已經帶着點點淚花。
此刻的這朵野玫瑰又像被雨水軟化了一樣。
她靠近湯淇,帶着溫柔又誠懇的眼神輕輕問道:“巧巧,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你的床上有信之類的東西?我之前好像把什麼信落你這了。”
“有這種東西嗎?”湯淇瞪着大大的眼睛。
何玉玲看着湯淇的眼珠子滴溜一轉,握上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清楚我在說什麼。快拿出來吧。”
湯淇不禁汗顔。
我的精湛演技居然騙不過她?
“哦,我昨晚好像确實感覺床上有什麼紙硌着我了,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我就放陽台了。”
“放陽台了?你現在帶我去找找!”
何玉玲急急地把湯淇拉回卧室。
“沒有啊,你放哪了?”何玉玲左顧右盼,翻箱倒櫃,還是沒有找到。
“哎,我看到了,是不是那個啊?”
“哪?你讓我看看。”
何玉玲擠到窗戶旁循聲望去。
“怎麼還掉下去了!”
兩個人連忙跑下樓來到院子旁。
何玉玲望着水坑裡已經爛成糊糊狀的紙,手指又縮了回去。
“對不起啊,玉玲……”看到何玉玲朝自己望來,湯淇把手背在身後。
看着水坑裡的替死鬼,湯淇不禁感恩原來的信封款式普通常見。
何玉玲歎了口氣,但歎得很清。
“叫下人來把它掃了吧。”
話音剛落,何玉玲便轉身離開,湯淇跟在她旁邊叽叽喳喳地吵着。
“玉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昨晚會下雨,你不要生氣啊,不要不理我,我也沒想到這是你的東西,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要不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我幫你再造一份?”
湯淇像雀兒一般在耳邊啁啾,吵得何玉玲大腦供氧不足,白眼和睡眠不足的怒意一起浮了上來。
“哎呀我原諒你了!行了吧!我還有事要走了,别說了!再說我就跟你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