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鳴在林青萍的的拍打下艱難的睜開眼,他将手心覆到林青萍的手背,将她的手扣住,然後将脖子埋到林青萍頸側,林青萍身體一僵,随後又放松下來。
“困”顧寒鳴的聲音低沉,林青萍垂眸隻能看見顧寒鳴的發頂,她将車簾拉開,對馬夫輕聲說道:“驅車慢一些,王爺睡着了。”
馬車行進晃晃悠悠,林青萍因顧寒鳴靠着她,她也做不了什麼,她就開始腦内複盤今天的事,然後想着想着她臉色通紅。
天哪!她怎麼能說出那麼中二的話,什麼名垂青史,什麼史書記載,還好說到千年萬年的時候被徐墨打斷了,不然她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更中二的話來。
林青萍捏捏自己的眉心,寬慰自己,不管二不二的,能讓徐墨對合作心動就行。
馬車到了王府,阿勁攙扶着顧寒鳴。回到房間,阿勁将顧寒鳴放到貴妃塌上。
林青萍伸手摸了一下顧寒鳴的額頭,感覺還是很燙,她眉頭微蹙,讓桃碩打來涼水,将帕子浸濕,覆在顧寒鳴額上。
半個時辰後顧寒鳴突然詐屍般從床上彈起來,将坐在塌邊瞌睡的林青萍吓一跳。
“王爺你醒了?”林青萍見顧寒鳴醒來,懸起的心落下,擡手想摸一下顧寒鳴的額頭,看看有沒有降溫。
顧寒鳴卻身手矯捷的躲開林青萍的觸碰,然後直奔門口,将房門打開,如箭矢一般離去。
林青萍的瞌睡徹底清醒,跟着顧寒鳴追出去,顧寒鳴跑到門外的一顆樹下,然後就開始抱着樹吐。
等顧寒鳴徹底消停後,林青萍才走到他身側,準備将他扶回房間,當林青萍走近後,隻見樹下是一灘淡黃色的粘稠物,同新婚那天顧寒鳴在她面前變換的手指一樣。
林青萍趕忙捧住顧寒鳴的臉,顧寒鳴緩過勁來,喃喃說道:“原來我喝多了會這樣……”
聽到顧寒鳴的話語,林青萍忍住打人的沖動,離顧寒鳴兩步遠。
顧寒鳴看着地上的粘稠物,對林青萍說:“好像因為我喝酒喝多了,我體内的一些細胞加快代謝,死掉了,這些是它們的屍體。”
“你把你體内這麼多細胞吐出來,那你身體會出問題嗎?”
“不會,我可以複制分裂,死了多少細胞我身體會自動分裂多少細胞進行補充。”
這時地上的粘稠物慢慢消息,不一會兒後就完全消失不見。林青萍面色嚴肅,問道:“你現在清醒了嗎?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回到房内,林青萍給顧寒鳴倒了一杯水,說道:“今晚回來的時候,你臉色通紅,額頭發燙,我很擔心你,”
顧寒鳴目光沉靜溫和“我知道。”
林青萍問道:“我當時在想要不要叫郎中,但是又考慮到你的身體特殊,剛才你的表現也确實說明你的身體和我們不一樣,那假使以後,你受傷,我應該怎麼做?”
“不用擔心,隻要沒有把我投進沸水或者烈火,無論怎麼受傷或者中毒,我都可以緩過來,雖然體内會有部分細胞死去,但是我也可以複制分裂,将死去的細胞填補。”
“你可以理解為隻要我整個身體裡還有一個活着的細胞,在營養充足的情況下,我就會不斷分裂,直到所有細胞足以組成一個新的我。”
“你的細胞無時無刻都在分裂嗎?”林青萍好奇
“我的身體一般情況下會和你們的身體一樣進行正常的細胞代謝,當身體受到傷害或者我想分裂的時候我就會控制分裂。”
“我以前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今天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不是說人類喝酒喝多了不好嗎?看來我也是一樣的”
“不過現在我的五髒六腑都是新的,所以我喝酒應該也沒有什麼關系,隻是喝多了,得把體内死去的細胞吐出來,這個過程有些難受。”
林青萍打了一個哈欠,“你沒事就好,怕你出事我都不敢睡,現在我要洗漱休息了。”
顧寒鳴走到林青萍身旁,幫她将發髻上的珠钗取下,然後将發髻解開,溫聲說:“小蘋果今天辛苦了。”林青萍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腦袋逐漸向桌面靠攏。
顧寒鳴攤開掌心拖住林青萍的臉,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林青萍的眉心。
林青萍現在除了照顧原來的種苗,又添加了一項任務:照看土豆苗。
“王妃,這草長得好奇怪,我從未見過。”桃碩跟在林青萍身後,看着土豆葉片,知覺新奇。
林青萍聲音輕快:“這叫土豆,是好東西。要是種好了,我們可以燒土豆,炸土豆,煎土豆,煮土豆。”
“看起來王妃很喜歡這個土豆。”
林青萍看着翠綠的土豆葉片,由衷的說道:“世上沒有人會讨厭土豆,如果讨厭,那肯定是他吃的沒做好,不是土豆的問題。”
後院經過小半月的修繕,終于恢複原樣。小躍跟在桃碩身後,今天他該出府了。這小半月他吃得飽,睡得足,不用擔心自己多吃,會讓接濟他的鄉親也不夠吃,也不用睡在無法遮風避雨的茅草篷,是父母去世後,過得最舒服的一段時間。
即将跨出王府大門,小躍突然出聲:“姐姐你是如何留下來的?我也想留下來,我已父母雙亡,王爺王妃對我有再造之恩,我願留在王府,為王爺王妃當牛做馬。”
桃碩轉身,小躍臉色一紅,但仍目光期許的看向桃碩。
桃碩的氣早消了,她隻是生氣小躍對王爺王妃的惡意猜測,但這小半月他幹活賣力,桃碩也是看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