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露回座後,其他人關切地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你臉色有點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
突然有人求婚,他們又起她的哄:“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啊?”
她和她男朋友是大學時公認的模範CP,也捱過了“畢業即分手”的魔咒。
近兩年理應定下婚期。
秦曉露敷衍過去,啜飲着杯中酒。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她往吧台方向眺去。
不甚清晰的兩道身影疊合在一處,似是在接吻。
持續了約莫一兩分鐘,男人摟着女人的腰,一道消失在拐角。
秦曉露的視線又投向另一邊還沉浸在感動中的情侶,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
從說完“我愛你”後,盛時就有些失控。
桑兮渺舌根被他吻得發痛,分開時,還牽連出脆弱的銀絲,彼此的唇面皆泛着潤潤的水光。
且吻且退,彼此的鞋、她的衣物,散落在玄關。
直到背抵住落地窗。
玻璃冰涼,滾燙的皮膚貼上去,桑兮渺被刺得一個激靈。
可能真像盛時說的,喝了杯酒後,她比往日要熱情主動得多。
當然,她自己知道,今天的心情本就複雜難解,通過性來宣洩,比憋在心裡要好。
屋内沒有開燈,窗外路燈、月光一并照進,她依稀看清他的面孔。
那是……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裡的,她愛的人。
盛時仿佛被她眼中的迷戀蠱惑,成了月光下發狂的吸血鬼,雙眸赤紅。
他拽着領帶,毫不吝惜,一把扯下來,邊吻她,邊反扣她的手,用領帶潦草綁住。
綁得不緊,手無縛雞之力如桑兮渺也能掙脫,隻是,她在羞恥間愈感興奮,不但不掙紮,反而蹭着他上好的西裝面料。
好渴……
是酒精在血液中亂竄的緣故嗎?
“乖乖,”他撫着她的臉,不讓她如願,“獵物是不可以愛上獵人的。”
她迷蒙地睜着水眸,喘息微微。
盛時退開,戴上眼鏡,斯文得就像一名教授,或是學者之類的高級知識分子。
——如果忽略掉他淩亂的領口的話。
嗯……
還有他褲子上那一塊可疑的水漬印記。
五月下旬夜晚的氣溫已經不低了,桑兮渺身無寸縷,貼着玻璃而站,仍是冷得瑟縮。
真是像極了落入獵人籠中,可憐的獵物。
他想。
盛時将她翻過身,趴伏在落地窗上。
桑兮渺被迫俯瞰樓下街景,空空蕩蕩,但保不準什麼時候會有人路過。
雖然清楚這是單向玻璃,她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害怕。
心高高地懸起,又被他一掌握住。
背後的他還是一絲不苟地穿着西裝,駁頭鍊若即若離,剮蹭過她的後肩,涼意和痛感也時有時無。
她腿軟得快站不住,幸虧他手臂的力撐着她。
“寶寶,你知道你多美嗎?”
桑兮渺心頭激顫不已。
他從來沒這麼膩歪地叫過她。
盛時附在她耳邊,柔聲哄慰:“讓樓下的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好不好?”
現在?
她瞪大眼,拼命搖頭。
“盛時……”
“但是寶寶,有人往樓上看了呢。”
桑兮渺定了定神,不遠處,幾人從網約車上下來,有說有笑,目的地應該是“Minutes”。
夜幕降臨不久,正是熱鬧的伊始。
随即,她聽到輕微的拉拉鍊聲。
盛時隻在外圍打着圈兒,吊得她不上不下,額頭抵着玻璃,哼哼唧唧的。
親密的動作可以給她安全感,他偏偏不親她,也不抱她,還惡作劇地吓唬她:“你說,假如那兩個男人看見你,會怎樣?”
“你别……”她去抓他的手,聲音軟糯,“我想要你……”
他輕笑:“到底是别還是要?”
蠱惑,攻心,引誘,撩撥。
怎麼說都好。
總之,她聽着他磁性的聲音,腦子裡亂成一團糨糊了:“要……”
“要什麼?寶寶?說清楚些,我才好給你,不是嗎?”
分明是好商量的語氣,桑兮渺卻聽出來強制。
溫柔的強制,簡直踩在她XP上起舞。
和盛時戀愛以來,她一貫比較保守,按部就班地牽手、擁抱、親吻,沒有哪一步超綱。
她不曾說過她的癖好,她也隻經曆過他一個,而他素來照顧她的感受,貼心得像溫開水,分寸正好,卻寡而無味。
所以……她喜歡這樣的啊。
桑兮渺手指蜷起,快攥成拳,嗫嚅道:“想要你……要你的……我。”
中間幾個字低如蚊蚋,像自動打馬賽克。
幸而他聽見了。
盛時笑得胸膛震動。
她太可愛了。
他的渺渺啊,看着無比乖巧老實,誰知道她私底下喜歡玩花的呢?
桑兮渺被他笑得雙頰绯紅,惱羞成怒,想離開,他解開束縛她手腕的領帶,改為蒙住她的眼。
視覺的缺失,更令她心慌。
“盛時?”
“我在。”
他扣住她的手,從背後插入她的指縫,按在玻璃上。
男人的手掌比她的大許多,掌心燙得可怕,跟他的身體一樣。
黑暗裡,桑兮渺無從得知他什麼時候進襲,自身的處境如何,但他那兩個字到底安了她的心。
是以,那一刻發生時,她沒有太失措。
方寸之地氣溫攀升,水汽在玻璃上凝結,手心也在出汗,滑溜得她幾乎靠不住,是盛時的力度釘住了她。
和她的窘迫相比,盛時從容得多。
若從背後看,他高大的身影将她擋了個完全,衣冠的整齊,也不會讓人聯想到他在做的事。
然而,事實是,他撕破了斯文自恃的外表,底下的占有欲帶着嗜血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