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可能是劫匪
目送那人走遠,趙惜心裡顧慮着無字書的預警,沒有冒然跟上去,害怕周遭乘客的生命會受到威脅。
所幸她剛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對方鼻梁上有道橫疤,四五十歲的模樣,特征還挺明顯,要找出來應該不難。困難的是,那人有同夥,這要怎麼排查?
思索着問題,趙惜回到了鋪位。肖騁見她回來,擡頭看一眼,發覺她手裡杯子還是空的,且面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由問道:“沒水了?”
“我沒看……”趙惜輕輕搖頭,一時沒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問,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過要接水的。她恍然一拍額頭,想跟肖騁說剛才的發現,轉頭就看到對面鋪位上的男同志,對方正好奇地盯着她,顯然在看熱鬧。
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不引起恐慌,趙惜咽下到嘴邊的話,不動聲色地撒謊道:“剛才碰上個老鄉,跟對方多聊了幾句,忘記接水了。”
肖騁信以為真,想叮囑她少跟陌生人接觸,以防遇見人販子。可轉瞬又想到她的戰績,如果真遇到人販子,遭殃的也絕對是對方。再說還有自己陪着,出事的幾率太低,是以他隻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回到上鋪,趙惜找出紙和筆,開始給刀疤男畫像。她用的是鉛筆,拿來畫畫有些不習慣,偏工筆畫的風格沒有上色,顯得不倫不類。跟刀疤男真人相貌對比,不能說不像,隻能說除抓住關鍵外,其他地方都打了很多折扣。就這程度,她也自認為比那些通緝畫像強多了,希望對乘警找人有所幫助。
無字書預警不能直接說出來,趙惜思考後,把和刀疤男相撞時有什麼觸感,自己如何懷疑,寫在了紙上。至于對方是什麼人,有沒有同夥,帶槍上火車有什麼目的,得讓乘警去搞清楚。事實上,預警裡也沒透露太多,她就算想說,也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曆。
寫清楚後,她又檢查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才把兩張紙卷吧卷吧,探頭遞給下鋪的肖騁。肖騁狐疑地瞥她一眼,莫名其妙接過紙卷,不知她在打什麼啞迷。好在他不是多話的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打開紙卷,想看看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等看明白發生了什麼,肖騁神色略有些驚愕,接着恢複正常,迅速把兩張紙折疊好,塞進上衣内兜。然後他拿過趙惜的水杯,借口抱怨道:“你老實呆着吧,我去接水。”
趙惜猜測他這是去找乘警,便随口應道:“知道了。”
過了段時間,肖騁終于返回,随之而來的還有乘務員。他們所在的車廂開始檢票,很快輪到兩人。肖騁在包裡翻了翻,沒找到票,轉身詢問趙惜:“火車票是不是在你那裡?”
“有嗎?我找找。”趙惜配合地翻找自己的包,最後隻拿出一張票來,“沒看到你的票,隻有這一張……是我的。”
乘務員道:“你們倆,随便哪個,去補一下票。”
肖騁:“我的錢都在她那,她去就行。”
誰拿你的錢了,這鍋她可不背。趙惜假裝生氣,指着肖騁鼻子罵道:“你說你能成什麼事,就會花冤枉錢,先前換票血虧一筆,現在又把票丢了,你怎麼不把自己丢了?”
肖騁沒想到她還會自由發揮,這神來一筆差點給他整不會,愣了半晌,才哄道:“行啦,事已至此,你再發火有什麼用,要麼我陪你去?”
“走吧……”他拿上兩人的包,推着趙惜走了,直到離開卧鋪車廂,才給趙惜使了個眼色,“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餐車,已經有乘警等在那裡。其中一個正低頭看趙惜畫的畫像,手裡還捏着根沒點燃的煙,不斷用煙屁.股敲擊桌面。見到肖騁,對方招呼道:“來了?”
招呼完,他視線一轉,看向趙惜:“同志,你能說說,為什麼硬梆梆、冷冰冰的,會讓你聯想到槍?”
說完,他話音微頓,神色變得審視,突然嚴肅道:“或者換個說法,你見過槍?”
趙惜被問的怔愣,心道這是懷疑上自己了,當下心底升起一絲不悅。不過對方職責所在,她也能理解。回想過往經曆,跟槍支有關的不多,于是解釋道:“我對象是當兵的,見過他拿槍。”其實她隻見過謝建平拿槍,多扯一個人進來多份麻煩,這才四舍五入把事安在秦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