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豬跑啦
看着整理出來的吃食,姚翠蘭道:“酒和熟食我拿出去,這些零嘴糕點留下,等你餓了可以墊肚子。”
有些糕點還是買給家人的,王嬸也準備了不少,趙惜就一個人,哪吃得了這麼多,她擺擺手,催促道:“都拿走吧,本來就是給你們的。”
“那我給你少留點。”姚翠蘭挑着撿着拿出兩樣,放在書桌上,一盒栗子糕,一盒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餅幹。剩下的她歸攏歸攏,裝回袋子裡,連帶閨女買給大家的禮物,一塊給拎了出去,“禮物我也拿走了,自己在屋裡玩吧,我得給你大哥烙幾張餅。”
趙惜擺弄半天,對照相機熟悉後,又看着說明書鼓搗打字機。這個比照相機複雜多了,她搞的出了一身汗,才在紙上打出一行字,速度雖然慢的像蝸牛爬,但挺有成就感的。她琢磨着等日後熟悉了,相信打字速度會提升上來。
堂屋裡,趙有林拿了卷煙工具,已經去上班,而趙平安正在吃飯。冬至沒了感興趣的東西,看到奶奶拎着兩包東西進來,趕緊上前湊熱鬧。
姚翠蘭指着禮物那一包,對孫子說:“裡面有雙膠鞋是給你爸的,還有兩條圍巾,你媽和我各一條。”她早看過圍巾的花色,都挺喜歡,就打算讓兒媳婦先挑,“讓你媽看看喜歡哪個,其他的擱着别動,我先幹活去。”
冬至翻出兩雙膠鞋,發現碼數不一樣,擡頭問自家爹的腳穿多大的。随後又找出圍巾,拿給自家媽看,嶽梅花摸摸綿軟的料子,也躊躇了,将圍巾搭在肩上,轉頭問丈夫:“平安,我戴哪個好看?”
趙平安瞅瞅左邊,再瞅瞅右邊,直接選擇困難症,看到兒子挺積極,幹脆甩鍋給他們:“冬至,你娘戴哪個好看?”
冬至審美就是狗吃屎,可擋不住他自信啊,眼睛眨都不眨地說道:“當然是紅色,看着喜慶!”
“對,紅色喜慶,你平時都穿的太素了,換一換風格挺好。”趙平安連忙附和,生怕媳婦沒主意,繼續問自己。
嶽梅花聞言,幹脆把圍巾戴上,回東屋去找鏡子。直到趙平安去牽馬車時,她才把圍巾摘下來,疊好準備過年戴。
“摘什麼?戴着挺好看的,還暖和,就戴着呗?”趙平安把馬車停在門口,進來拿稻草編的席子和防寒的被褥,看到媳婦把圍巾摘了,不禁覺得奇怪。
姚翠蘭把裝好的烙餅放在大車上,聽到兒子的話,就知道嶽梅花精打細算,這是不舍的戴,她直接道:“你又沒閨女,衣服穿戴有好的就緊着用,留來留去,留成舊的,到時候給誰穿?沒得都浪費了。”
自家兒媳婦那個三姐,不是個省心的。她上次去磨坊,聽人說對方在鬧離婚,生的閨女婆家說啥不要。她還沒跟自家兒媳婦說這事,怕嶽大嫂回娘家瞎打聽,再招惹上對方,又攪合的家裡不安生。
親家日子過得也不寬裕,那個不省心的如果帶着閨女回娘家,其他姐妹必定要幫襯。兒媳婦作為嶽家女,也避免不了,屆時平常舍不得穿的戴的,還不是便宜了對方?
嶽梅花不懂婆婆何來此言,但知道她待自己好,秉着聽人勸吃飽飯的心理,答應道:“我知道啦娘,出門就戴上。”
趙惜出來,正好聽到大嫂的話,疑惑地朝她手裡的紅圍巾看一眼,下意識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又有些迷茫。不過禮物買來是圖高興,就這些東西,鞋都有碼數,如果他們硬要錯着拿,她也不方便說啥,一切但憑她娘做主。
送走大哥大嫂,天才蒙蒙亮,外面有人張羅着喊:“殺豬喽!”
趙惜一聽方向,位置在東北邊,跟村委會不是一個地方,她納悶道:“往年不是在村委會那邊的廣場殺豬嗎?今兒怎麼換地方了?”
姚翠蘭“嗐”一聲,解釋道:“殺豬劉去鎮上屠宰場幫忙,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腿給打折了。村裡臨時找不到其他殺豬匠,就把地方挪到了他家門口,想着方便些,不管咋說,好歹讓村民過個有肉的年。”
這麼身殘志堅?趙惜覺得不可思議:“我去看看。”說着走出家門,朝着村裡東北邊走。
倆小孩你瞅我,我瞅你,跟奶奶姚翠蘭說了一聲,也跟在後面跑了出來:“姑姑,等等我們哪!”
帶着倆侄子,來到殺豬劉家附近,還沒走到跟前,就聽到叽哩哇啦的叫聲,不是豬的,是人發出的。趙惜仔細一瞧,好家夥,一頭黑豬追在人後面,正朝她這邊奔來。
冬至和立秋興奮的直拍手,還在原地邊跳邊喊:“啊啊……豬跑啦!豬跑啦!”
“你倆閉嘴!”趙惜無語地看着倆小孩,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怕豬改變目标去追他倆。眼瞅着豬越來越近,她在地上撿了顆石子,擡手便扔了出去,然後豬連哼都沒哼,就倒了下來。
被豬追的人有好幾個,其他都跑了,就一個給殺豬劉搭手的,不知道是不是遭豬記恨,一直被追着。他看到趙惜朝自己扔東西,吓得抱住腦袋,等聽到豬卧倒的聲音,才後知後覺對方是在幫自己。
漢子傻乎乎問:“就這麼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