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岚頂着帽子到達離時家半小時車程的中心商圈。
商圈中心幾棟高樓矗立,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所幸時岚常年戶外運動,鍛煉出十分不錯的方向感。跟着導航,不一會兒時岚就找到了自己提前預約好的理發店。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招待員問。
“姓時。”
“時先生,您這邊請。我們的David老師在那間房間等着您。”
這家理發店主攻高端市場,主頁一水的英文名,将自家店吹得天花亂墜,像是這輩子不在這家店剪一次就會遺憾終生。
房間裡一個剃着光頭的理發師翹着二郎腿玩手機。看到時岚進去,理發師站起來說:
“時先生您對頭發有什麼要求嗎?”
時岚聽到他與自身形象毫不相幹的纖細嗓音後挑了挑眉,徑直走到椅子前坐下。
“剪短就行。”
理發師把時岚遮臉的頭發掀起來,露出十分驚豔的表情。
“帥哥你要不要考慮染一下,您這張臉不染可惜了!”
時岚看着鏡中白得病态的臉和纖細的手臂搖了搖頭,又把自己的要求重複了一遍。
僅僅隻把頭發剪短對于理發師來說沒什麼難度,十多分鐘就把時岚原本的過肩長發剪得幹幹爽爽。
頭發被剪短後,時岚的眼睛完完整整地漏了出來。眼尾的線條很鈍,睫毛很長但是不濃密,是一雙很容易拉近雙方距離的眼睛。
時岚滿意地看着鏡中自己頭上熟悉的發型,爽快地付錢離開。
這家理發店位于中心商圈的高樓旁的一個巷子,一出巷子就能見到入口。
時岚看了眼時間還早,擡腿走進樓裡。樓内的奢侈品店一家連着一家,讓人應接不暇。空氣中彌漫着淡香,音樂也放的是很有格調的交響樂。
時岚逛了兩圈手上提着幾個包裝袋,正要随便找個餐廳對付兩口。腿邊就撞上一個到膝蓋高的小女孩。
“哥哥對不起……”小女孩紮着兩根鞭子,身上穿着碎花裙,臉卻哭花了。
時岚蹲下身,視線與女孩齊平放柔了聲音問道:“你怎麼啦?”
“哥哥…媽媽找不到了。”小女孩的哭聲更甚。
“那哥哥在這裡陪着你一起等着媽媽過來好不好?”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撞到時岚的懷裡。時岚抱起小女孩,抽出紙擦拭女孩糊滿臉的眼淚。
時岚的動作行雲流水,做得順手又熟練。上一世時岚被趕到國外後,有一段時間曾在一個私人的幼兒園裡打零工。
雖然小孩子有時候愛哭又鬧騰,但是相較之下時岚更讨厭那些城府極深的笑面虎。
不遠處的珠寶店内,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男生聽到哭聲後微微側頭瞟了一眼時岚的方向。
幾秒之後又感到無趣似的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餘先生,這就是您母親提前訂好的首飾。辛苦您跑一趟了。”
餘月松站起身接過包裝好的首飾,笑着道了聲謝離開了那家珠寶店。
餘月松走後,店員三三兩兩聚集起來讨論剛才那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氣質驚人的男生。
“哎,剛才店長接待的那個男生好帥!感覺是标準的校園男神類型。”
“而且是那種溫柔白月光的類型。”
“那個男生是姓餘嗎?”一個剛才離得不遠的店員回憶到。
“是我想到的那個餘?”
“你們上班時間還聚在這裡讨論什麼?”
“店長——”剛才讨論的那幾個店員吓了一跳。
“不是你們該多說的就不要多說,也不要多問,知道嗎?”
幾個剛才讨論的店員鹌鹑似的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而讨論的主角餘月松,手指松松地勾着裝着首飾的袋子,好像不知道袋子裡的首飾價值幾何。
他快步走到商場大門,周圍琳琅滿目的奢侈品店好像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這不像是一種故意地輕視,而更像是從小養尊處優形成的一種從容和不在乎。
隻是路過抱着孩子的時岚時,餘月松又多看了他一眼。
時岚抱着孩子哄了十分鐘,小女孩的哭聲漸漸小了。時岚看沒人過來正打算領着女孩去找商場的工作人員,一對中年夫妻就急匆匆地朝他跑過來。
“圓圓!”
聽到聲音小女孩掙紮着要從時岚的懷裡下來,腳剛碰到地闆,就脆生生地朝那對夫妻跑過去。
“爸爸媽媽!”
“圓圓終于找到你了,快急死爸爸媽媽了。”
把圓圓抱到懷裡後,兩夫妻看向不遠處站着的時岚。
“是你一直在陪着圓圓嗎?真是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了。”
“沒事,圓圓挺乖的。”時岚擺了擺手,拒絕了圓圓父母遞上來的幾張紙币。
“圓圓快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