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時岚,時昱把背打得更直換上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小聲叫到:“堂哥。”
時岚耳機裡的音樂蓋住了時昱的聲音,他沒什麼表情的徑直走出大門。
時昱卻像是更确信時岚在嫉妒自己一般,愉悅地哼起了歌。
時岚新換的健身房位置比原來那家離時家稍遠了些,費用也變得更高,但離這段時間時岚看中的房子距離更近,健身房裡還少見地配備了一個攀岩館。
時岚到達健身房時,時昱一家三口也通過層層驗證到達餘家辦晚宴的地方。
宴會廳在餘家老宅的西側,是餘家專門用來接待賓客的地方。餘家旁系枝葉繁茂,但有資格住在老宅的隻有餘月松爺爺這一脈。
時昱跟着父母走進宴會廳,眼前的景象幾乎讓他有些恍惚——亭台樓閣,門外古香古色的小橋下從外引來的小溪潺潺流過。門内昂貴的水晶燈高挂在頭頂,昂貴的香槟堆疊成塔。
時昱上一世隻是跟着淩峰在某個宴會上遠遠地看過餘月松一眼,即使是轉學後從同學口中聽過隻言片語卻也很難想象到餘月松的家世竟然如此駭人。
時昱腦子裡裝滿了餘月松三個字連淩峰走近都沒有注意到。
“時昱!”
淩峰一身黑西裝将健碩的身子包裹住,手上還吊着固定的繃帶。
“你怎麼也來了?”
時昱回過神看着眼前高大的男生,眼神裡閃過一絲嫌棄,但是他還是放柔了聲音哄騙到:
“爸爸媽媽來帶我見見世面,我沒想到你也回來。”
“我也不想來,我爸媽非要拉着我說今天是餘家老爺子八十大壽讓我必須跟過來。”
八十大壽?
時昱腦海裡想過一個念頭。
“那今天餘月松也會來嗎?”
“他爺爺八十大壽他怎麼可能不來,你要找他?”淩峰有些警惕地問。
時昱眼睛轉了轉嬌嗔道:“我隻是問問我們不是同學嘛。”
淩峰還沒來得及說話,全場賓客突然都安靜了紛紛看向旋轉樓梯處。
淩峰和時昱也望向樓梯的方向,片刻後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走了下來,身旁還扶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餘月松沒有像在學校裡那樣帶着眼鏡,額前的碎發也被整整齊齊地固定在腦後露出幹淨利落的五官線條。
他側着臉低垂着眼睛細心地扶着自己的奶奶,嘴角挂着笑但是并沒有減輕他五官帶來的侵略性。
“是餘家老太太和他的孫子。”
時岚聽到一旁一對夫妻說。
“餘老太太的孫子?那不就是這一輩的繼承人。”
“對啊,是他們那一輩唯一的一位繼承人,好像是叫餘月松。”
身旁說話的二人啧啧兩聲。
時昱的眼神從餘月松下樓後就沒有移開,整個人稱得上發怔。淩峰推了推身旁的時昱,難得地有些不滿。
“你怎麼看他看得那麼認真,他有我帥?”
時昱注意到淩峰的情緒,這才回過神來。他并沒有打算現在就放棄淩峰的打算,所以哄了淩峰好一會兒。
淩峰被時昱吹噓得神清氣爽,轉頭就被父母叫了過去,臨走前他叮囑時昱站在原地等他。
時昱看了眼在不遠處攀談的父母和被叫走的淩峰,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他轉身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撐着頭聽爺爺奶奶講話的餘月松,靠近了幾步。
餘月松站起身從傭人手裡拿了杯香槟在手裡慢慢地晃着,臉上依舊挂着笑絲毫看不出他心裡的厭煩。
“月松。”
餘月松的父母走到他的面前,這是今年餘月松與父母的第五次見面。
餘月松的父母是商業聯姻,也許是因為疏遠的夫妻關系,兩人對事業的熱情遠遠大于自己的家庭。他們面對餘月松時好像隻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與自己有着血緣關系的下屬。
“爸,媽。”
餘父餘母點點頭,對許久不見的兒子随意地問了兩句學習成績。等餘月松簡短地回答出他們滿意的答案後,他們才露出來一絲笑容。
餘月松早已習慣自己與父母之間這樣的相處模式,挂在臉上的笑容沒變。
等餘月松的父母詢問完離開,餘月松的眼前還沒有清淨幾秒,想要和餘月松打好關系的人又湊了上來。
餘月松少見地感到有些煩躁,他掃了掃圍在自己周圍的人,看向站在不遠處叉着手看戲的周聰和裴競,換上了一個帶着歉意的表情。
“抱歉,我的兩個朋友在那邊等着我。”餘月松指了指周聰和裴競的方向,“你們有事的話待會再來找我好嗎?”
沒等那群人有反應,餘月松三兩步就走到了周聰和裴競的旁邊。
“餘大少忙回來了?”周聰調侃道。
“應付那群人确實挺煩的,要不然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躲?”裴競看看餘月松,“不過阿松這是在你們家你能……”
“餘月松。”
裴競還沒說完,湊到餘月松身後的時昱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