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離籃球場距離不遠,時岚和餘月松走進時隻有一個女校醫坐在辦公桌前。
“同學怎麼了?”校醫看向他們,關切地問道。
時岚朝餘月松看去,餘月松主動走上前說:
“後背這裡可能被撞青了。”
校醫把衣服往旁邊扯了扯,露出一大片青色。時岚雖然不怕疼,但是看到這一大片還是不由嘶了一聲。
餘月松倒像是沒事人一般,臉色都沒變一下,笑着朝時岚看了眼。
校醫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後說:“沒什麼大問題,我給你拿點藥你按照說明書上的塗就好。還有要注意不要磕碰到。”
叮囑一番過後,校醫從櫃子裡翻出一盒藥膏,遞給坐着的餘月松。
“你先進那個小隔間把藥給塗了,”校醫又看了看餘月松的後背,“你是他同學吧?他有些地方可能夠不着,你幫他塗一下可以嗎?”
時岚表情僵了幾秒,像是有些不自在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餘月松和時岚進了校醫口中的那間小隔間,說是隔間其實隻是有一塊簾子擋着的小房間,裡面有一張不大的單人床。
餘月松坐在床的邊緣,擡着頭看時岚拿着藥膏走進來。
從時岚的角度看過去,餘月松的五官顯得更加淩冽,被汗打濕的碎發固定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餘月松的眼睛耷拉着。
看上去有些可憐,時岚想。
時岚從旁邊的抽屜裡翻出一包棉簽,但看到餘月松背後的大片的淤青,他還是把棉簽放在了旁邊。
餘月松十分配合地脫掉上衣,露出肩寬腰窄的上半身,白皙的皮膚并不顯得他的身材羸弱,更像是被精雕細琢後的雕塑。
時岚看向餘月松的手臂,動作頓了頓又不動聲色比了比自己的,然後把後天的健身項目又往上加了幾個。
“我洗過手了,你介意嗎?介意的話我就用棉簽…”
“不用,你直接上手吧。我怕疼,用手速度會快一點。”
“哦。”
時岚洗了手,沒覺得餘月松那句怕疼有什麼問題。他将白色的藥膏擠到手上,小心翼翼的把它塗在餘月松的背後。
因為太過小心,時岚的手指幾乎沒有碰到餘月松,冰涼的藥膏劃過餘月松的皮膚,有些癢。
“你力氣可以大一些,像剛才那樣塗…”
“什麼?”
因為太過專心,時岚沒聽清,他下意識湊在餘月松的耳邊。
“我說你這樣塗弄得我有點癢,力氣可以大一點。”
“好。”
等藥塗得差不多,時岚才從剛才那個專注的狀态脫離出來,聞到了剛才沒注意到的那股濃重的藥味。
他皺了皺鼻子,忍着噴嚏擦完最後一小塊地方。
餘月松感覺到時岚的手指離開自己的後背,把脫下的上衣穿在身上,轉身剛想說話,時岚就忍不住打了個打噴嚏。
餘月松有點好笑地遞了張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時岚邊擦着手邊說:“你那個藥味太重了,忍不住。”
餘月松沉思片刻,身體往後挪了挪。
時岚有些無語地看向他:“你也不用那麼小心,我隻是打了個噴嚏不是過敏。”
餘月松點了點頭,兩人把東西都收拾好後就離開了醫務室。
由于比賽,晚自習暫時暫停,時岚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機裡金粉給他轉發的幾個論壇貼。
論壇貼的内容大同小異,都是在讨論今天他們和體育班的籃球賽以及餘月松好像受傷了的事情。
【金粉:餘月松沒事吧?】
【金粉:你不是帶他去醫務室了嗎?人怎麼樣??】
時岚眼睛移到餘月松的臉上,餘月松立馬就察覺到了,朝時岚溫和一笑。
【時:沒死,人好着呢。】
【金粉:……】
時岚暗滅手機無視金粉的轟炸,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餘月松及時把他拉住,待到時岚疑惑地看向他時,他才開口邀請道:“我請你吃頓飯吧,謝謝你剛才幫我塗藥。”
時岚答應了。
兩人出了校門,上了餘月松家的車,依舊是上次那位把黑豆送到醫院的那位司機。
司機在餘家工作了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餘月松主動邀請别人上車,他瞥了眼那個男生,心想這是第二次。
司機悄悄收回視線恭敬地問:“少爺您是要回公寓嗎?”
餘月松報了個地名,司機點點頭。
那家私房菜館離學校不遠,在靠近城中心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裡。巷子很小,車開不進去,隔着還有一小段距離。
餘月松熟練地帶着時岚穿過狹窄的小道,從外面看不太出來,隻覺得是一條古樸的巷子但等到了私房菜館門口,時岚才發現小巷子裡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