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話還沒說完台下就隐隐約約冒出幾聲歡呼聲。

一中之前沒有辦元旦晚會的習慣，元旦的時間臨近期末，給多放兩天假都是種奢侈更别說提前準備晚會。

“這個晚會要求我們每個班都出幾個節目，表我現在給文藝委員，文藝委員統計一下有沒有同學想要自願參加的。”

時岚聽了個大概，又低頭繼續補着作業。原因無它，他實在是沒什麼文藝細胞。

上一輩子有朋友拉他去看音樂會，他從頭睡到尾；之後那個朋友不信邪，又拉他去看歌劇，他果然不負衆望又睡了一路。

餘月松看着時岚明顯興緻缺缺的樣子，等時岚寫完手上那道題湊過去問道：

“這個晚會你沒興趣嗎？”

時岚點了點頭，說自己沒什麼文藝細胞。他放下手中的筆，帶着點好奇問道：

“你不去報名嗎？”

餘月松笑了笑：“我？”

“你看上去就很适合這樣的場合，而且你們這種家庭不都從小要求學各種樂器嗎”

餘月松不置可否，謙虛道：“是會一點。”

時岚知道餘月松口中的一點往往就代表正常人眼裡的精通。如果餘月松不精通一兩種樂器，那才顯得奇怪。

“你想讓我去嗎？”餘月松把問題抛回給時岚。

時岚對上餘月松那雙含笑的雙眼，猶豫了幾秒還是吐出了心裡話。

“想。”

時岚的聲音不大，在因元旦晚會而變得嘈雜的教室裡極其容易被忽略，但餘月松還是捕捉到了他的回答。

“好。”

隻要是你想的，我都會去做。

——

下午放學，時岚難得和金粉去校外吃了頓飯。

臨近期末，時岚每天給自己計劃的學習任務越來越多，為了節省時間一般下午放學後時岚都回去食堂對付幾口。

金粉帶時岚去了家他最近發現的一家做啫啫煲的小店。金粉身上還穿着那件駝色大衣沒換，因為背上了偶像包袱連背都挺得比之前直，絲毫不覺得自己穿着這身去小店有什麼違和感。

時岚在第四次看到金粉開屏似的朝相熟的人打招呼後，有些後悔答應跟着金粉出來。

金粉還在和第五個遇到的朋友打招呼，時岚轉頭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不遠處的時昱對上眼。

時昱今天也精心打扮，耳朵上帶着一個小小的耳釘。但他在時岚面前已經沒有過去那盛世淩人的樣子了，整個人顯得很陰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時岚。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在運動會之後時昱就轉了班，原因誰也不知道。

時岚沒什麼表情地掃了時昱一眼，在自己離開時家之後，時家的生意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一落千丈。自己雇的律師也早早把他父母遺産問題解決。

在解決這些之後，時岚就和時家徹底斷了關系，時家電話也不再打來。

金粉已經打完招呼，拉着時岚就要走。時岚忽略不遠處時昱灼灼的目光，任由時昱拉着。

在時岚走後，時昱等着的人也到了，那個人不是淩峰，拉着時昱的手很粗魯，說出的話也頤指氣使的。

“時昱你他媽這什麼表情，是你自己求着我出來的。”

時昱回過神，臉上換上一副讨好的表情。

“不好意思力哥，前面在發呆。”

那個男人哼了一聲，沒繼續計較。時昱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但是為了時家他之後拼命忍着那股惡心的感覺。

時昱不動聲色地又捧了力哥兩句，待到男人表情溫和了些跟着他上了車。

時岚和金粉點了單，拿着小票坐在一張空着桌子旁等。

金粉剛才看到了時昱，這時有些耐不住八卦的心詢問道：

“時岚你堂弟怎麼突然轉班了？”

時岚挑了挑眉：“不知道，我早從時家搬出來了。”

金粉才想起來這學期差不多一開學時岚就在外面租了房子。

金粉消息靈通，知道不久前時昱因為淩家逐漸落寞而逐漸冷落淩峰，然後在外面找了個新的男人。

他看着時岚一無所知的臉，猶豫着最後還是沒跟時岚說。

為了掩下心中的心虛，金粉轉了個話題問時岚知不知道期考之後去研學的事情。

時岚挑了一根碗裡的蔬菜送到嘴裡，搖了搖頭。

“這你都不知道？今天班主任不是講了嗎？”

“什麼時候講的？”時岚沒什麼印象。

“就在說元旦晚會的時候！”

時岚有些心虛地咳嗽兩聲：“記得了，我們這次去哪？”

“H市，滑雪的好地方。”

金粉接着又噼啦啪啦計劃了一大堆去到H市之後怎麼滑雪要去哪裡打卡。

時岚則有些心不在焉地聽着，難得期待不久之後的元旦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