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廳牆上的時鐘裡的時針果然朝12的右邊移了一點點。
時岚還沒說話,就又聽到餘月松無師自通地補充道:“不是壽星就不了解了嗎?”
時岚開始掰餘月松依舊緊扣的手,餘月松這才服軟:“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但時岚的動作依舊沒停,等兩個人的手徹底松開的時候,時岚的手甚至都被牽得有些麻了。
“那麼晚你不回家?”
時岚家旁邊的路燈前幾天壞了,窗外黑漆漆地糊成一片,天上的星星此刻卻有些晃眼。
“如果你收留我的話我可以不回。”
“我不收留你,你快回吧。”時岚繃着臉說。
他的嘴角抿着,故意露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又讓餘月松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在班裡看到他的時候。
時過境遷當時的好奇已經化為如今的滿腔愛意,時岚與餘月松的關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餘月松發自内心地笑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男朋友。”
這是今晚餘月松第二次這樣稱呼他,時岚依舊十分不适應,耳朵沒紅但是嘴裡的話卻像是在趕客一般。
過了一個周末,時岚逐漸接受了自己有了男朋友的事實。但當每次餘月松是時岚男朋友的這個念頭出現在時岚的腦海中,他還是覺得不真實。
周一一大早,時岚依舊按照習慣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在宿舍裡,但與往常不同的是,時岚在宿舍樓下看到了餘月松。
隔得很遠但餘月松仍然能看到時岚臉上震驚的表情。餘月松主動走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時岚旁邊,身上散發出十分清爽的味道。
“不回宿舍放東西嗎?”
“我自己來就好。”
餘月松主動把時岚手裡的行李箱接了過去,對時岚剛說的那句話選擇性裝聾。
時岚上輩子像一顆野蠻生長的蒲公英,成年了之後也像風吹過蒲公英似的到處亂跑,來來往往都是一個人,從來不會有人這樣細緻入微地在一些小事上照顧他。
兩人并肩走到時岚的宿舍,餘月松忽略周圍對着他的竊竊私語,站在時岚旁邊等他開門。
門一打開,時岚就把餘月松拉進門,隔絕了門外投來的好奇的打量。
餘月松同樣也在打量時岚的宿舍,和他猜測的一樣——時岚的書桌上雜七雜八丢着雜物和書,但是睡覺的地方卻很整潔。
第一次被侵入私人空間的時岚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不适應,他飛快地放下行李箱,拉着餘月松又出了門。
等到時岚領着餘月松到了個人比較少的角落,一直乖乖閉嘴的餘月松忽然問道。
“你床上那個抱枕是黑豆嗎?”
時岚動作一頓:“你怎麼看出來的?”
餘月松委婉地回答道:“猜出來的,形狀确實不是很像。”
那個抱枕是時岚拿圖定制定出的失敗品,但是又不舍得丢隻好放在了宿舍床上。
但餘月松醉翁之意不在酒:“周末要不要來我家看黑豆,它好久沒見你了。”
時岚當然能聽懂餘月松話裡的彎彎繞繞,但是他确實很久沒見過黑豆了,掙紮之下還是答應了。
到了教室,看到時岚和餘月松一前一後進來的金粉眼睛一亮,他立馬在手機上和時岚鬼哭狼嚎。
【金粉:你們怎麼走在一起!】
【金粉:是不是有什麼奸情??】
時岚看完信息沒忍住地翻了個白眼,等到餘月松朝他看過來,他就把手機擺在了餘月松面前。
時岚本意是想讓餘月松看看他幹的好事,但是餘月松的注意點卻完全不在這上面。
他隻聽到餘月松略帶些委屈的聲音:“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怎麼是奸情。”
“……”
時岚同樣十分無語地把餘月松推開了。
第一節課是英語,英語老師講的是上周的周測卷。時岚沒條理慣了,上周的試卷這周絕對找不到。
他翻箱倒櫃了一番,沒找到英語卷子,卻找到了一張十分精緻的邀請函。
透過這張隻有寥寥幾行字的邀請函,時岚卻已經把餘月松之前的意圖猜了個七七八八。
時岚心頭閃過一抹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