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哪裡疼?”
“這裡疼。”他将手按在自己心口,瞬間紅了眼眶。
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人問過他哪裡疼。他們隻會興奮地貫穿他,看他渾身抽搐地倒在滿是腥臭味的液體裡,然後再惺惺作态地逼他搖尾乞憐。
他不知道别的小狗是否與他命運相同,但他好像生來就屬于那裡,他總感覺自己還會回去。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停滞,安格裡斯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抖得像破舊的老風箱。
“小狗在想什麼?”
你見他宛如驚弓之鳥,立刻伸手掐住他的下颌,逼迫他直視你的臉。
他魂不守舍地看着你,嘴唇顫個不停,就連牙齒都跟着打架。
“小狗在想什麼?”你又問了一次,這次語氣稍重,并且不容置疑。
雖然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他很殘忍,但你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你不想等他下次崩潰時隻能坐以待斃。
安格裡斯的記憶被人替換過,你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但那些人一定訓練過他的誠實度,他絕不會撒謊。所以你打算破釜沉舟,逼他一把,看看能不能抓到他内心世界的尾巴。
此時的他顯然被你吓壞了,不敢躲也不敢說,隻能像個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仿佛要哭到天荒地老。
明明你才是主人,可現在他倒比你更像主人,你怕是這輩子都赢不了安格裡斯。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打屁股。”
你粗魯地把他按倒在地上,不由分說地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卻深.入他的頭發,撫摸他溫熱的頭皮。
一松一弛的态度讓他摸不清頭腦,他判斷不出這種前奏之後會是什麼懲罰,于是隻能閉着眼睛小聲哭泣。
“小狗真乖。”
你放開捂着他唇瓣的手,動作親昵地揉揉他的臉頰,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小狗分得清我和其他主人嗎?”
聞言,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神色莊重地點點頭,眼裡滿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緊接着,你又窮追不舍地問道:“小狗一共有幾個主人?”
面對這個問題,他像突發瘧疾似地渾身哆嗦,惶恐不安的眼神逐漸失焦,眼淚又像落雨般傾斜下來,打濕細密的鬓發和地毯。
“小狗不知道,不知道,嗚嗚嗚嗚......小狗不知道,嗚啊啊啊啊......”
他歇斯底裡地高聲哭喊,仿佛你對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雖然你隻是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