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在得意忘形時很容易樂極生悲。
阮歸躺在校醫院的病床上,顫顫巍巍扶着把手:“吾,命不久矣。”
文紋&文茂:……
他們還記得,彼時此人還站在比試台上叫嚣“還有誰”,腳下匍匐着一群無能狂怒的敗将,仿佛天地間的唯一勝者,肆意又狂放。
那時他或許覺得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攔他的腳步吧,整個人都陷入到無我狀态,周圍的聲音已聽不太清,眼前也逐漸變得模糊,他轉過頭來,望着閃閃爍爍的光點與文家兄妹朦朦胧胧的影子,仰起脖子——
隻聽“咔”的一聲。
他面色突然一僵,長久地保持這個姿勢,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龇牙咧嘴。
他,脖子扭了。
随後便是嗚哇嗚哇的校醫院直升機,按摩矯正一條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以及床邊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的文家兄妹。
“叫你嘚瑟,叫你耀武揚威。”
文茂無視他的吱哇亂叫,拍拍文紋的背:“看到沒有,這種人,就隻有天意能治。”
阮歸戴回了眼鏡,頭發亂亂的,整個人顯得十分可憐:“文老闆,我已經是個廢人了,能進你們公司當保安嗎?我想少走四十年彎路。”
文紋:“……給你當保安大隊長吧。”
“好诶!”
文茂手腕上的光腦忽然閃了閃,他擡起胳膊,掃了一眼消息,蓦地渾身僵硬。
“阮歸……”
還在和文紋嘻嘻哈哈的植物人并沒有聽到他的叫聲,文茂沉默了一瞬,咬咬牙:“阮歸!”
“啊!”
阮歸下意識扭頭,脖子又“咔”了一聲,他咬住舌頭,整個人臉色都白了。
文紋:……
“怎麼這麼一驚一乍的,突然叫我幹嘛,”阮歸看起來都要哭了,“吓得我不僅脖子丢了,舌頭都保不住了。”
文茂才不管他舌頭不舌頭,脖子不脖子的,捏着拳頭将光屏上的字怼到他的眼前。
阮歸和文紋定睛一看!
【輔導員:小茂,怎麼還不來注冊呢,就差你和阮歸了(微笑)】
【輔導員:我在論壇上看到你們去比試的消息了,結束後就趕緊來吧(微笑)】
阮歸:……
完全忘了!
在阮歸的滑跪道歉下,文茂氣得七竅生煙,背起書包給阮歸留下惡狠狠的“你必須請我吃飯”,後腿一蹬便沖出病房。
徒留下阮歸與文紋面面相觑。
文紋:“沒想到最後還真是這個結果……”flag高高地立起。
阮歸:“我不是故意的……”
阮歸躺了回去,無聊地盯着天花闆。
趁着他安靜下來,文紋總算有空打開光腦,輕“咦”一聲:“好多消息。”
從前她的光腦總是非常清淨,除了家裡人與少數一兩個朋友都沒人給她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