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紋：“你好像恐怖片裡警告大家不要去探險，然後看着他們像葫蘆娃救爺爺一樣送人頭時在旁邊搖頭歎息的人哦。”

“那你哥是什麼？”

“他就是那個不聽勸告，一意孤行去破舊古宅中留宿，晚上停電了還不走，聽到房間裡有人在哭還硬要開門進去的那種作精。”

文茂：“你把我說得像個蠢貨。”

雖然來的時候沒看到幾個人影，等上觀光船時卻又擠上來一堆人，也不知道都是從哪來的。

觀光船帶衆人依次經過工廠區、居民區與商業區，等到觀衆都有些疲憊時，才終于開始上升，隐隐約約的雲霧環繞在側。

文紋一直倚靠在欄杆邊，幾乎是恍神的刹那，一片空曠的區域出現在眼前，密密麻麻的花紋在地面蔓延，像是天神用筆精細雕刻而出。

隻有親眼見證了這些法陣，文紋才意識到為什麼阮歸所說的那個傳言會有如此多的猜測。

因為它确實是一個相當繁複的法陣，每一根線條都嚴絲合縫地鑲嵌在整體中，既非常有序，又無法看透究竟有什麼規律。

即使經過風吹雨打，法陣上的個别地方已經被抹去，但仍能看出它曾經的輝煌宏大，任何一個初見的人都會為它深邃的美麗所陶醉，這大概是純粹的線條藝術，呼應着創世的本源，僅僅是凝視仿佛都會被吸走靈魂。

文紋聽見了周圍人的贊歎。

“終于看到了，這下終于看回本了。”

“好大的法陣啊，要說沒有人的參與真是不可能。”

“這絕對不是十分鐘能畫完的東西，何況是那個年代的科技，怎麼都得有幾版草圖。”

“有沒有服裝設計用過這個花紋？太裝逼了，我想買一套。”

文紋望向文茂，隻見對方也被法陣吸引，全身心地沉浸其中，甚至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她再一偏頭，又與阮歸對上視線。

“好看吧？”對方笑嘻嘻地說。

一和她說起話，他好像又變得開朗起來了。

“好看是好看，”文紋又往下望去，“就是太神奇了，我完全猜不到這是怎麼畫出來的。”

“不必想那麼多，這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謎，說不定背後會是讓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是嗎，連存活了千年的你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誕生的嗎，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帶過來是想偷偷告訴我們真相。”

阮歸：……

差點忘了他被加上千年老妖怪的設定了。

阮歸正欲解釋，文茂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阮歸你過來看，這個法陣和那顆小球裡的是不是有點相似？”

“什麼什麼？”

阮歸湊到他身邊，往下望去。

文紋聽見他們嘀嘀咕咕說：

“哪裡相似了？完全不一樣好吧。”

“一看就知道你法陣學就沒好好聽，你把這個法陣解構再重組一下。”

文茂打開光腦，用手指在屏幕上重新畫出了一個法陣。

“！！！”

阮歸大驚：“還真是！怎麼會這樣……”

他低下頭，似是要将眼下法陣的全部細節都印在腦海：“也就是說，這可能也是個時空法陣？很對啊，與那個傳說都吻合了。”

“倘若你所謂的傳說是真的，”文茂皺眉，“也就是說，在外星人初登上耀光星時，存在10分鐘的未知時空，往耀光星傳送了什麼東西，或是帶走了什麼，或是實際上加速了什麼時間，誰也不能确定……畢竟時空陣法就是無法猜透的。”

阮歸回答：“之前确實也有人猜測它是時空陣法，但是也不能确定，但它既然和球上的一樣，可能性就很大了。”

所有的線索都交織在一起，像是在無聲指向某個共同的答案。

文紋對他們的讨論不感興趣，她看了一會兒陣法便收回視線，轉而在觀光船内溜達。

觀光船很大，一排過去全是座位，大部分都坐了人。

文紋關注起船的位置、構造與設計，心裡盤算着要不要給灰星也進口一艘，用于一天環遊灰星項目。

可惜造價和維護費用都太高了，要是再有錢點就好了。

她繼續向前走，耳邊忽然有人叫住了她：“小友請留步。”

文紋扭過頭，隻見叫住她的是個年輕的姑娘，容貌昳麗，氣質非凡，看上去是富家小姐，唯獨有些特别的是她的衣着風格略微複古，已經過時很久了。

不知怎的，這位比她略高一頭的姑娘身上帶着令人熟悉的親近感，仿佛她們早已相識、久别重逢。

文紋友好地問：“怎麼了？”

姑娘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懷念。

“你交給我保存的東西，現在該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