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麼想,去了西納可能對我們的前途沒什麼幫助,但至少能發展我們的所長,别這麼懶散行吧?”
是啊,很久以前西納大學也是君子唯夢寐以求的學校,可他上學都是靠渝興資助,西納大學僅次于盛菀,如果他考上西納,又不知道要欠渝家多少人情,他不能太自私。
“我也想過,就是……沒錢。”
“啊?”
“我沒有家人,渝爺爺為了不讓我申請貧困讓别人知道我家的情況,從小就開始供我上學,西納學費太高,我上不起。”
沉默了一陣,任禮司突然冷不防地擡手給君子唯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笨蛋,像你說的,你能上學少不了渝興爺爺的幫忙,那與其随便找個大學上還不如努力去個好大學,到時候暑假兼職賺學費不就好了。再說,你該比我了解渝興爺爺的脾氣吧,你是他看着長大的,他這個人最愛面子,你要是給他丢了臉讓他怎麼擡頭?”
任禮司一頓輸出,君子唯居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也許你說的對,我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去回報渝爺爺,那就這麼定了,我也要考西納。”
“诶?這麼草率?你就不打算考慮和渝敬哲一塊去盛菀?”
“敬哲有他的未來,我們志向不同,我不能為了他舍棄自己的夢想,而且你看我像是有能力考上盛菀的人?”
“看你那肌肉發達的樣兒也不像。”
“哈哈,你還好意思說我!”
和任禮司的在一起的時光讓君子唯放松得很,他太久沒這麼自在過了,任禮司于他,的确是個很特别的人。
一路有說有笑地走上回家的路,到了任禮司家門前的十字路口,君子唯抿了抿唇,終于還是開了口,“任禮司……”
“怎麼了?”
“家裡沒人,我能暫住你家嗎?我會付錢的。”
任禮司怔了下,随即露出爽朗的笑容,“這有什麼,以後我家就是你家,都是朋友,别這麼客氣。”
說着,任禮司就拉起君子唯的手往家走。
咚咚咚!
“臭小子,又不帶鑰匙,你幹脆以後别回這個家了。”
坐在客廳等着孫子回家的任珉嘴上不饒人,可當他開門看到君子唯時态度立馬軟和下來,“嘿,是上遭招呼禮司那小夥子啊。”
任珉半眯着眼睛,深邃的眼睛盛着難以見底的刁滑。
“嗯,對不起任爺爺,上次是我不對,真的很抱歉!”
看君子唯道歉,任珉給自家孫子擠了個眼色,心想任禮司确實有幾分能耐,連雲遙最不受管束的校霸都能被他拿下。
任禮司不屑地朝他爺吐了個舌,拍了拍君子唯的肩膀說:“不要理那老頭,滑頭得很,走,我帶你去卧室。”
“小王八羔子,我真是白養你了!”
快速越過任珉,任禮司趕緊帶君子唯上了樓,他可不想再多被老爺子唠叨幾句。
看任禮司爺孫倆這麼親近,君子唯聯想起渝敬哲和他爺爺的相處模式。
渝興特别重視對渝敬哲的教育,從幼兒園就為他提供最好的資源,本來他到初中都是穩居班級前五,要考上雲阙綽綽有餘。
可惜命運弄人,中考前渝敬哲生了一場大病,與雲阙失之交臂。死要面子的渝興說是老師差别對待,一套完全不能蒙混過關的說辭把渝敬哲中考失利的原因扯得越發離譜,以至于老爺子很長一段時間沒能出席什麼重要聚會。
好不容易挨到沈默回國,又碰上君子唯和任禮司大打出手,可以說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