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做了強烈的思想鬥争,任禮司還是不得不面對沙曼莉已死的事實。依據秘書的描述,他找到了葬禮會場,以沙曼莉公司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參加了冷清的葬禮,并用任珉留給沙曼莉的那份财産還清了她的公司債務。
同行的還有君子唯和淩琅等人,就連沈從嚴也忙裡抽閑與他們一同來了會場。
葬禮結束後,幾人陪任禮司來到霍氏墓園,正巧碰上了來給花箬掃墓的向月白。
“月白?”
看到向月白的沈從嚴稍顯吃驚,轉念一想他大概是來給女朋友掃墓的,于是他擺手示意淩琅。
淩琅心領神會,緊跟任禮司他們去了沙曼莉的碑前。
“月白,來給花小姐掃墓?”等衆人離開,沈從嚴才切入正題。
提着一袋水果的向月白點了點頭,“嗯。”
“情字難解,你還沒放下花小姐?”
“誰說不是呢。”像是變戲法似的,手捧一束碎冰藍玫瑰,花笒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向月白的身後走到了兩人跟前。與前日不同的是,他今天穿了一身男士休閑裝,長發也用頭繩綁在腦後,“不但是愛情,還有親情。”
“這位是?”
“花笒,花箬的雙胞胎弟弟。”花笒接話,透過他溫和的笑,沈從嚴察覺到一股寒意,隻是背對他的向月白根本看不到那張冷面。
似乎從那眼神中看到對方不想被打擾的想法,沈從嚴抿唇一笑,拍拍向月白的肩膀道:“既然有熟人在,我就不摻和了,改天再請你來我家喝茶。”
話裡有話,沈從嚴禮貌退場,給足向月白面子的同時,暗示他事後可以找自己好好談談這段過往。當事人自然是領了這份心意,“嗯,一定。”
沈從嚴走後,向月白端不住了,扭頭對花笒說:“花笒,你什麼時候跟在我身後的?”
“從你走進墓園那刻,月白前輩,其實這次我來泊陽報到,是因為你。”
“我?”
“對,聽說是你們隊的徐雙和仝卓向局長提議把我調來,以解你相思之苦。當然,這些是我昨天報到後才知道的。”
聽了花笒的這一番描述,向月白内心把徐雙仝卓的祖宗十八代問了個遍。
這倆貨,平時在局裡就愛胡搞,這次更是出了讓花笒來局裡的損招,向月白真恨不得把兩人拎到手邊揍個來回。
花笒輕歎,“害,我始終不是我姐,希望以後我們能好好相處。”
是啊,花笒始終不是花箬,向月白又在期待些什麼呢?可每每看到花笒那張臉,他又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花箬,那個占據了他一整個心的女孩。
見向月白走神,花笒趕忙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月白前輩,月白前輩?”
“啊?什麼?”
“你又在想我姐?”
“啊不是,就是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花笒看得出來,向月白是想極力掩飾内心的脆弱地帶,于是說:“什麼問題?”
“就是……你昨天為什麼穿女裝?”
花笒坦然一笑,很明顯,這是個他意料之中的問題,“的确,我一個男人那身打扮确實怪異,隻是我變裝女生能提高辦事效率,為此上面還給我配了隐藏式變聲器。”
“這樣啊,其實你女裝也挺好看的。”
聽到這兒,花笒微怔了下。
好看嗎?
某個初秋的午後,男孩将他扣進了強有力的臂彎,他完全有能力掙脫,可為了大局,他沒有動彈。
後來男孩成了他的跟屁蟲,還自以為是地宣告全世界兩人是戀人關系。
他很煩,非常煩他,奈何任務尚未完成,隻能陪男孩玩一場。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從自導自演的那場戲裡順利脫身,卻讓男孩為此頹廢了三年之久。
“月白前輩,我來是為了工作,至于我姐,讓她活在你記憶裡就好。”
向月白一時語塞,愣愣地朝花笒點了點頭,“好。”
兩人給花箬掃墓後就懷揣着心事各自回了家,比起悶悶不樂的向月白,花笒更多的是思考,他在想再見向月白時那一閃而過的悸動。
三年前,為一舉拿下疑犯窩點,花笒臨危受命扮作女人進行潛伏工作。哪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地方派出所實習的向月白當成盜竊犯的同夥逮了回去。
被抓的花笒掏出警官證,礙于身份的特殊性,一系列流程下來,所長花了一周才核實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