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确實是好人?”屈景爍心道,“難道反派實在演得太多太多了,已經養成思維習慣,時不時就要抽風般往那上邊靠了……”
他想了想,可能是眼前這年輕人有一副跟他們那個時代“斯文敗類”這詞綁定的金絲鏡,這才引導他歪掉。
隻可憐沈绛,按系統給的方向,跟傅彬短期内是沒戲了,隻能等一個良人回頭是岸憐取眼前。
“屈總,久仰。”傅彬眼中噙着一點異彩。
屈景爍不瞎,看在眼中,隻當是自己忽然的怔愣讓對方不解了,“聞名不如見面,傅先生比沈總說的更氣度不凡。”他立刻握住傅彬伸出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解釋,“二十一歲畢業的博士,我之前隻在報紙上見過,跟你這樣的天才說話,我一時還真有點激動緊張。”
屈景爍想收手,雖沒用幾分力,可竟沒抽出來。
他驚詫地看向對方。
“抱歉,”手上這才一松,傅彬笑得些微赧然,“明明是第一次見,卻總覺得很親切。”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大概就叫氣場合拍吧?或許我們生來就有成為朋友的緣分。”屈景爍主動伸開雙臂。
稍微擡臉,他注視年輕人訝異的雙眼:
“你是沈绛的朋友,就已經是我的朋友了。”
C國禮儀,陌生人初見是握手,老友重逢則習慣于擁抱。
屈景爍在被對方抱住時,輕輕回抱了他。
鼻端是佛手柑清涼溫柔的香氣,背後的手掌卻有透過布料的灼燙。
“喂,”沈绛忍不住出聲,“Felix,你抱我好像都沒有抱阿景這麼久,到底誰才是你的真發小?”
“你怎麼不幹脆把沈氏投資的珠寶公司每家選一個櫥窗披在身上,”傅彬看向沈绛,“你的小配飾們太硌人了。”
“我好像隻比阿景多了領帶夾吧,哦,還有枚Jabot Pin,”沈绛佯作生氣,繃不住幾秒便是一笑,“八年不見,現實裡你嘴毒了不少啊?跟着阿景辦事可不能這麼說話。事先聲明,氣到他,我隻會幫他。”
“屈總是我的老闆,便是我的衣食父母,你自己成天氣沈伯父,可别把我跟你混為一類。”
玩笑幾句,三人開始講正事。
在電話裡,屈景爍已經了解大概。
傅彬的父母在國外定居,祖父母卻不肯離根,這次,傅老爺子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雖已康複了個七七八八,身體底子畢竟有損,遠不比病前還能下地種菜、上山趕畜。身體上的不舒服,連帶着情緒上也出現了問題。
傅彬行三,上頭兩個哥哥在不同領域為家裡發光發熱,跟他爸,一起忙得是不可開交。如此,相對清閑的傅三少隻好回來替父兄盡孝。
順便适應一下國内的市場,為以後進一步擴大版圖做準備。
“這次,Felix大概至少要呆小半年。他不肯到我那邊,嫌我呢。卻非要來打擾你,景爍,你看你方不方便讓他跟着你學習?”沈绛盯着屈景爍,緊張很直白寫在臉上,“本來就是冒昧相求,你可千萬别因為我們兩個的關系,有難處也不開口。我這個人你知道的,弄不懂那些彎彎繞繞……”
屈景爍笑着擺手打斷:
“學習不敢當,互相交流交流經驗倒是很好。”
國内也有跟規劃院類似的機構,與地産公司,勉強可以類比甲方與乙方。
“跟相關部門打交道,我想我可以從傅彬身上蹭點技巧。”
屈景爍把公司現在的項目簡略介紹了一下,直接問傅彬:“有沒有什麼比較感興趣的?”
不待傅彬開口,沈绛先反對:“他的經驗一時還套不上國内的環境,怎麼能把這麼多重要的都給他瞎挑?阿景,這都是你的心血。要不讓他跟着青城那個吧?我也能幫你看着,阿景你說呢?”
興州青城正是跟沈绛合作的項目,聞言,屈景爍當然不會拂友人兼财神爺的面:
“也好,這樣你們兩個老朋友還能多見見面,增進一下感情。”
屈景爍跟傅彬更細地說了一下青城那個項目的進度、後期規劃,以及他大緻需要負責哪些内容。
“怎麼樣?”
“一切都聽屈總您安排,”傅彬的眼神堪稱溫馴,“隻要能跟着屈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