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褪到一半,炙燙的手忽然握緊他的肩膀。淩淵壓抑着怒意的聲音響起:“你剛剛在茶裡,放了什麼?”
屈景爍一瞬間以為自己誤下單了。
快速查看餘額,沒變。他側過頭,語氣可憐:“你弄痛我了,我沒有。”
淩淵迅速松手,像眼前有團燎人的火似地猛退:“那我為什麼——”
屈景爍聽見了攥拳到極緻時發出的骨節暴響聲。
“什麼為什麼,到底怎麼了淩淵?”
屈景爍轉身轉到一半,淩淵喝道:“别動。”
半掉的浴袍遮不住勻稱飽滿的胸口。淡粉色珍珠受驚般翹起。
反射的柔潤光暈烙在淩淵視網膜上,燙得他一閉眼一扭頭:
“轉回去!”
“轉就轉。”
屈景爍被他斥得雲山霧罩,乖乖轉回的一張俊美面孔寫滿了困惑:
“但你要懷疑我給你下東西,那我可真要喊一句冤。那茶,我可是當着你的面,自己也喝了的。”
淩淵閉着眼聽他說話,平均十個字聽見一個字。良好的聽力被腦中切換的畫面廢了個透,今晚實在看到太多不該看的。
正的、側的、背後的。
他之前真的松氣太早,他之前也不能想象,為什麼有人傷都能用誘人來形容。
剛剛所見的畫面,無論如何揮之不去,潔白緊實的背肌上散落着花瓣似的、青藤似的痕迹,好像那些無規則分布的沒生命的破石頭都一塊塊解了風情,不忍敗真正的美人。
一股火燃燒喧騰,催他去啃食、去吞咽,簡直像恨。
但他知道那不是。因為在想到傷痕會給主人帶來怎樣的疼痛時,反應便像是一記鞭子抽在他心頭:
“我不該兇你。是我錯了。”
身後傳來走近的聲音,一隻手落在肩膀,随即暖流蕩滌了整個背部,本就不痛的屈景爍更感到舒暢。
在這暖洋洋的體驗裡他忍不住轉頭偷瞄。
忽而雙眼微微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