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點答應。
幸媛都不會是現在這種心情。
偏偏她鬧了一頓。
打了斯淨蘭兩個巴掌,他才乖乖答應。
“是嗎?”
幸媛有些驚訝,接受的很坦然:“你的條件是什麼?”
“還敢提條件嗎?”
斯淨蘭回答沒有猶豫,身體半蹲,認真解開繃帶,聲音别扭委屈:“以為我的臉不痛嗎?我可是一下都沒躲。”
委屈求全的話,還是第一次說。
幸媛強,他示弱。
她兇,他柔。
性格互補,沒毛病啊。
“呵——”幸媛信他的話才有鬼。
斯淨蘭忽視幸媛的冷嘲熱諷,他認真小心把繃帶拿下來。
她手指關節處,翻開了幾道猙獰傷口。
皮肉外翻,鮮血立刻從指縫間溢出來,順着掌心的紋路蜿蜒成猩紅的小溪。
雌性受傷,傷口難愈合。
身體機能下降,非常容易感染。
——甚至死亡。
這也是斯淨蘭知道幸媛受傷之後,憤怒指責她沖動的原因。
斯淨蘭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傷口,還好剛才選擇妥協。
幸媛受傷的情況很糟糕。
“不行,你得去醫院用藥。”
斯淨蘭握住幸媛的手,眉眼染上焦急,表面上維持鎮定。
“我……”
溫熱的鮮血滴在手上。
他拿着繃帶的手一顫,像是被燙到了,猛地往回縮了一下。
仿佛滴的不是血,而是尖銳的刀刃。
“謝謝。”
幸媛知道斯淨蘭有潔癖,不想碰到他,平靜抽回手,扯了兩張紙,擦了擦,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答應我的别忘了。”
幸媛手裡擦拭的動作一頓。
她睨了斯淨蘭一眼,他依舊保持單膝下跪的姿勢,表面上沒有任何的乖順。
幸媛把染了血迹的紙巾揉成團,丢在斯淨蘭腳邊:“起來吧。”
斯淨蘭以前見過幸媛流血,這次不同,他感到害怕,甚至有一絲恐懼。
害怕看到她的血。
就好像流失的不是血。
而是慢慢逝去的生命。
斯淨蘭忽然意識到幸媛可能失去生命。
他眉頭緊皺,即便是一個突然的想象,煩躁的内心無法平靜,撿起丢掉的紙巾,擦掉手上沾染的鮮血。
随即,站起身。
他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幸媛。
“我沒忘。”
斯淨蘭與幸媛對視,他湛藍色的眼眸,像是藍寶石閃爍星點般的光澤,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你去醫院。”
看來去醫院這一趟是避免不了的了。
“行。”幸媛不想跟他糾纏那麼多,更不想白來一趟,隻有東西拿到手了才安全。
她看着斯淨蘭的眼睛,一眨不眨,神色平靜,向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