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複他們,小公雞竟然回去搬了雷弓塔。
雷公塔……是件至高可殺多個元嬰後期的大型法器。以弓制塔,萬箭齊發,雷霆萬鈞,直指一人!
如今,萬道雷光的的确确刺向了同一人。
隻是片刻,活生生一個人就倒在了血泊中,萬箭穿心,生死不知。
“去死吧。去死吧。”小公雞喃喃道,然後發瘋似得大笑起來:“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你!”
他随意點了一個世家公子,那人連忙上前來,聽他道:“這是你家呈供的吧?”
那人誠惶誠恐地點頭。
小公雞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賞!!!”
殺死了同自己作對的人,他心中大悅,一時半會顧不得管應風的死活,隻開開心心地大笑着,像人間的皇帝一樣封賞着。
而另一邊,應風瘋了似得撲了上去。
“念之!!!”
僅僅是碰了一下,千萬道雷電的刺激已自指尖傳來,電得應風打了個激靈。他沒在乎,邊顫抖着邊喊:“念之,念之!”
無論怎麼喊,懷中人都沒有反應。萬雷箭在刺入的瞬間化成了電流,帶動受傷的身體不斷顫動,引出更深一層的傷害,引得骨肉撕裂,濡濕了衣擺。
“你這個傻子……”應風哽咽了:“本就欠你良多,你叫我怎麼還……”
一個‘還’字出口,懷中人的眼睫忽然顫了顫。
“還、還個屁。”楚逸虛弱地争辯道:“大帥,我不是傻子。他的法器雖強,但我也、也沒那麼弱……”
他還疑惑上了:“按道理說,我隻會受傷。但我現在好像,特别困……”
應風連抱他的手都不敢用力。七尺男兒,堂堂一軍之帥,說話就從沒有這麼溫和的時候。
“先别睡。”應風溫聲哄他:“你修為遠在元嬰期之上,這箭隻能傷你,不能殺你。我帶你回家。”
夕陽西下,小公雞得意洋洋的笑聲終于消失在了遠方。
應風握着楚逸的手腕,輕聲給他鼓氣。
“回家……”楚逸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在笑。他擡頭看了看應風,視線已經漸漸變得模糊:“你說的對,我可能是、是要回家了。”
漸漸的,隻勉強看得到應風焦急的眼神,和一張一合的嘴,眼皮子好重,好重。
“念之——”
“念之!”
“楚逾白!”
兩道完全不同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一句漸行漸遠,一句愈來愈近;一句叫着他遠古的名字,一句叫着他本來的名字。
楚逸嘩得睜開了眼睛。
旁邊坐着的,是守了他不知多久的師尊。見他醒來,阚光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可算醒了,都一晚上了。”
他竟是真的回家了!
楚逸立刻問道:“慕恒呢?”
阚光示意他看旁邊。
果不其然,慕恒躺在他身側,雙眸緊閉,像是正在經曆極大的痛苦。
幸好那之後不到一刻鐘,慕恒也安然醒來了。
要不是慕恒說出那句“我們走得太急,隻來得及取出神子,也不知那神獸如何了”,楚逸險些問出那句“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原來那日巨虎産子之日,慕恒就回來了啊。
回來就好。
……
記憶回籠。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灰氣,楚逸自嘲地笑了下。
那一次死得是比較慘烈,但好歹沒真的死在遠古,還好端端回來了。
不幸中的萬幸。
看清灰氣中躺着那兩個中其中一人的臉後,楚逸愣了一下:“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