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你是怎麼救下我的?”
危峥嵘:“你從前才不這麼叫我。”
“呵,”傅雪寒笑出聲來,“你都是劍尊了,還要我跟以前一樣叫你嗎?”
危峥嵘心想,我們想的“以前”又不是同一個“以前”。
“小山?危師弟?”
“别叫了!”危峥嵘翻身将傅雪寒按在了地上,磕到案幾,上面的杯盞叮叮當當響了幾聲。
“别擰着眉了,聽我說了幾句話,比你剛回來時擰得還緊。
“我隻想起來剛修習那門神識術法的情形,修習這術法的來龍去脈還沒想起來呢。”
傅雪寒擡手,指節觸到危峥嵘的眉尾上。
“你當時是怎麼救下我的?”
危峥嵘坐起身,又伸手去扶傅雪寒。
“沒什麼好說的。”
傅雪寒躺在地闆上,伸手遞給危峥嵘:“可我記得,你在我合眼前沖到我面前,昆侖蛟上沾滿了血。”
“……”危峥嵘不語,把人拉起來,沉默了一會,才說,“再等等吧,時機合适了,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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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每日點卯似的來鏡墟的青嶽劍尊,金鏡看着他坐在自己的案頭邊取出一套茶具來。
“青嶽是喝膩我這裡的茶了?我鏡墟也不缺茶,喝膩了換一味就是。”
危峥嵘:“并非靈茶。道尊不是總說我道心不穩?找我們宗裡的醫修配了點調理經脈的藥來。”
?調理經脈和道心有什麼關系?
“道尊這麼想見我師兄,可是有什麼事情是他知道我不知道的?”
“天機不可洩露。”
危峥嵘斟上一杯茶飲盡,“道尊直說吧,鏡墟在東山千嶂已經停留不少日子了。”
金鏡道尊:“你想知道什麼?”
危峥嵘:“你和雪寒,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玉滄知道的,我卻不一定知道。”金鏡道尊說。
“他入魔的時候,我不知道;他被人設計埋伏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幾次傳信與我的道尊又如何這般說?”
“……”金鏡道尊難得無語,“你帶酒來做什麼?”
酒中藥味散去,飄了一室酒香。
見危峥嵘不理他,金鏡隻好說道:“天道至寶和修補登天階的事,該知道的你都知道。
“玉滄身陷魔窟的時候,打探到的也都是玉霄門當年被設計攻陷的事,都被他藏匿起來了,我也不知曉。”
“那日魔修在玉霄門故地圍攻玉滄,消息是我給你的。但玉滄隻讓我将信傳給你,有魔修要取他性命的事隻字未提。”
“……多謝道尊。”危峥嵘說,“登天階的事,我問玄宗也是修界的一份子,從來沒有袖手旁觀的打算,我還是那句話,不需要與道尊一同謀劃。
“至于旁的事,道尊倒是一向心軟,怎麼當年就那麼狠心呢?”
金鏡長歎一聲,“你啊……我不會去問玄宗見玉滄了,我在這裡等他傷愈過來見我。想必問玄宗也不差東山千嶂這一片山谷。”
“道尊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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