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廷骁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他隻是跟我聊面包店的事,”她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是在嗫嚅,“真的,就隻是這樣……”
“面包店?”洛廷骁嗤笑一聲,“那個老東西看你的眼神,恨不得當場把你按在桌上辦了,你跟我說他隻是想聊面包店?”
段木冉耳根燒得通紅,羞惱道:“你别胡說!”
“我胡說?”他冷笑,“男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我比你清楚。”
一想到段木冉剛才和張明遠聊天時那滿臉欣喜又略帶崇拜的樣子,他的怒火就直往腦門沖。
這個傻子。
這種老男人最擅長把自己僞裝的成熟得體溫柔大方,然後哄小姑娘上床。
尤其是張明遠那種人。
表面裝得斯文得體,背地裡不知道哄騙過多少無知的小姑娘。
而她居然還敢對着那種人笑?
笑得那麼毫無防備,甚至帶着點崇拜?
光是回想那一幕,他胸口就燒得發疼,暴戾的情緒幾乎要沖破理智。
段木冉試圖解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段木冉,”他嗓音低得發狠,“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
她張了張嘴,還想辯解。
可每多說一個字,他的眼神就更冷一分。
她根本不明白。
她越是為張明遠開脫,他就越想毀掉這一切。
洛廷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他俯身逼近,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我真是瘋了才會讓你去上那個烘焙課,你就該被鎖在家裡,哪裡都去不了,誰都見不到,隻能被我一個人c。”
段木冉能感覺到他胸膛劇烈起伏,那雙總是帶着譏诮的眼睛此刻暗沉得可怕。
“這樣,”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你就再也不會想着逃開,也不會對着别的男人笑了,對不對?”
段木冉頓時臉色煞白。
她垂下眼簾,自暴自棄一樣低聲對洛廷骁說:“你放心,我隻跟你一個人,一直到你找到女朋友之前,我都會跟着你,我可以向你保證。”
洛廷骁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那股翻湧的暴戾忽然就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怕。
“記住你說的話,”他拇指摩挲着她發紅的皮膚,語氣依舊冰冷,“那個老男人,再讓我看見你和他見面,可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
他說着,指尖微微用力,“至于面包店,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來幫你準備。”
段木冉馬上擺手:“不行。”
洛廷骁臉色一沉:“為什麼不行?”
段木冉說:“我想讓這個面包店從頭到尾都由我自己來籌備,不想要其他人幫我。”
洛廷骁冷笑:“那你為什麼願意接受他的幫助?”
段木冉猶豫了一下,“他隻是給我一些建議,并不會真的動手幫我,但你不一樣……”
洛廷骁追問:“我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段木冉輕聲說:“你會直接上手幫我,你會給我一個成熟的店面讓我直接去營業,但我不喜歡那樣,我想從選址到裝修,再到出品,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個人來完成。”
洛廷骁沉默了一會兒,語氣緩和下來:“你早這麼跟我說不就行了?我能滿足你的要求,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跟我說,我會盡量幫你。”
段木然怔住,看着他難得舒展的眉眼,心裡某個角落突然軟了下來。
原來隻要說“隻屬于你”,他就會收起所有戾氣。
這個認知讓她既心酸又好笑。
她悄悄松了口氣。
至少現在,她找到了讓他平靜的方法,順着他,說他想聽的話。
如果順從他的占有欲能換來片刻安甯,那她願意編織這個溫柔的謊言。
就讓她繼續這場荒誕的演出吧。
反正從那個雨夜開始,她的人生就注定逃不出他的囚籠了。
洛廷骁要求她把張明遠拉黑,她沒辦法,趁着洛廷骁沒注意,她發了個“對不起”,然後馬上拉黑了他。
她本來也沒對張明遠有什麼非分之想,但還是覺得很抱歉。
又過了兩天,洛廷骁突然對段木冉說,要帶她換一個地方住。
段木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看到幾個工人打扮的人走進來,把她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了。
她跟着洛廷骁坐了很久的車,到了城郊的一處别墅區。
洛廷骁帶她走進其中一棟,室内已經裝修好了,但是裡邊冰冰涼涼的,根本沒有人氣,應該是沒人住過。
這小區入住率非常低,而且每一棟别墅之間相隔都很遠,中間被精心修剪的綠植隔開,私密性很高。
段木冉不知道洛廷骁為什麼突然要給她換地方住,但她覺得洛廷骁這個人總是會做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
她也不想用平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索性随他去了。
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她早已學會在這種時候保持安靜,像一件乖順的藏品,任由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