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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水中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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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弦驚站在原地颔首而示,京中最近傳言餘稱進宮時間提前,應該用不着四月,但現在看着餘稱穩穩當當的坐在這,傳言應該是真的了。

“上次李之德和我們說的,大人可還記得?”

上次滿月宴一别以後,李之德派人暗中給他傳遞了消息,上任兵部侍郎黃燎私藏軍火兵力一案或許是可以扯出來翻案。

這起案件錯綜複雜,還牽扯到恒安侯府與丞相方進泛之間的聯系。

如果要扯出來,那必然是一陣腥風血雨,但餘稱想,就是要将事情扯的越大越好。

“恒安侯已經私自前往長松縣調查,估計今天剛到長松縣,見過了上上任縣令。”雁弦驚道“之前同我一起到定州的薛大人最近剿匪有功,但全部清剿完還差些官府兵力。”

“邊防雖然先停戰,但兵力也不算一朝一夕能夠趕的過來的。若是要引出來這樁案例,那剿匪的事情便會一再的擱置,這樣薛縣令也會投入到黃家一案之中。”

雁弦驚狀似無意的暼了她一眼“黃家一案被翻出來周邊土匪也不敢胡作非為,屆時官家重視這些事是就算不想大張旗鼓也是會衆人皆知的。”

“這樣也好。”餘稱忽然咳嗽兩聲,她擰着眉毛,眉間化不開的愁緒似乎更顯。

“可是最近着涼了?”雁弦驚下意識問了一句。

餘稱怔愣了一下,随即遮掩道“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我身體孱弱,每當換季便會如此。”

“沒有什麼藥可以治嗎?”

“百計千方也治不好的病。”

“用不用喝些熱水?”雁弦驚道“難得你千裡迢迢過來看我,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

“是。”餘稱認同的點頭“你屋内沒有什麼水果擺着,我千裡迢迢跑過來,還真的有些餓了。”

“你想吃什麼?”雁弦驚問她。

“随意給我點東西就好。”

雁弦驚出門去,不出一會便回到了屋内,便聽見了餘稱點破他心思的一句話“來這邊坐着吧,我們兩個又不是沒有面對面坐着過。”

“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交府中下人搬了椅子過來。”

餘稱笑笑“今時哪裡不同往日,我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沒有這個意思。”雁弦驚自知拗不過她,于是走到羅漢榻的另一頭坐下。

房門很快又被打開,餘稱似乎聞見了熟悉的香味,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的米糕。

下人将米糕與新的水壺一并放在桌上便聽見雁弦驚道“一會不用再将椅子搬過來了。”

“是。”

等人走之後,餘稱才揀起一塊米糕放入嘴中“難不成大人也愛吃這等糟米之食?”

雁弦驚倒了杯熱水送入口中“偶然瞧見,就想着嘗一嘗。”

餘稱聽着,忽然想起上次鬥百草一事“那大人可真的是愛新鮮了。”

話一落地,她眼光一轉,定格在他的杯子上“也是個念舊之人。”

雁弦驚不自覺的将杯子上的縫隙一遮“畢竟是我年少研學時親手做的。”

“年少時……”餘稱輕碾着這三個字,來了興趣“大人年少求學時,是什麼樣的?我一直以為你師承餘尚書的門下。”

“出身寒門,無父無母。”雁弦驚語調平淡,沒什麼起伏“兒時在書院做書童,大了些也就耳熟能詳了,十一歲時冒名頂替人考了場試,被揪出來了,也因禍得福受到了夫子的賞識,後來十五歲引薦我到松山書院那,呆了兩年,又去了别的地方求學,其中就有餘大人。”

“那你如今多大了?”

雁弦驚想了想“我也記不太清了。”

“記不清是件好事。”餘稱不知不覺已經吃了三四塊米糕“這米糕你在什麼時候喜愛吃的?”

雁弦驚望着她,輕輕道一句“半年前。”

餘稱停下了吃食,雁弦驚看着自己的眼神越發的不對勁起來,她下意識的朝後一瑟縮,便看見雁弦驚已經收回視線。

“夜已深,餘二小姐該回去了。”

“……”餘稱望着他,遲疑了一會“抱歉。”

“你生氣了?”

“并非如此,隻是你單獨前來,不怕被人發現?”

“我還需要些什麼名聲呢?就算是我嫁人了,我也可以被遣送進宮,隻不過是他的一句話罷了——再說,發現了也并非隻是我一個人的事。”

“雁大人往後複職,還依舊在翰林院嗎?”

餘稱上次寄了封信過來,入朝以後不好聯系,又正需少傅教公主一些東西,餘尚書有意要将雁弦驚擡上去做這個職位。

“我已經辦穩妥了。”雁弦驚算是順風順水的上去,前有餘尚書引薦他,後有徐扶風推波助瀾。

“他們要留我在上京,我必去長松縣,少傅一職用不了多久時日。”

“穩妥了就好。”餘稱歎口氣“徐扶風要拉攏于你,你去了與我貿然聯系,是不是不好。”

“我與你必有聯系,皇帝早知我是尚書的人,不聯系反倒造就你……宮中更森嚴,無論怎麼樣,多加小心總是好的。”

“面上見是必見,但也不用太多了,你去長松縣難道就怎麼有把握?李之德他有萬全準備嗎?”

餘稱喝了口熱茶,瞬間覺得自己的胃暖暖的“我總染風寒,有時候總會有些預告。”

“改日我送你一幅藥方如何?”

“送我一幅藥方?”餘稱将杯中水喝完“也好,尚書府的藥味喝多了,再少喝一副藥不少多喝一副藥也不多。”

她說完便将杯子放下,揚起笑臉道“今日多有叨擾,我們來日再見。”

“不送。”雁弦驚坐在原地,要為她把脈的事情也停在喉嚨處,發不出聲音。

算了,等下次也不算遲。

隻是他前些年一直未曾聽說過餘稱有這個病。

他側頭去看像那個被放在桌上的草竹子,還是放在那個白玉瓶裡面,窗擋住了外頭的風,它立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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