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陸宅裡來了幾輛車,傭人忙活個不停,新運來的花整齊碼在車上。
跟工人們交代完注意事項,一群人熱火朝天的幹起來。
一個高個、一身腱子肉的中年男人是他們的老闆。
他抖了抖褲腿,臉色帶着肉眼可見的喜色:“你主人家這可是比大生意,頂我們兩個月的業績。”
園丁内心腹诽,可不是嘛,花園又擴大了一倍。
他又活絡的靠近園丁身邊,從兜裡掏出煙:“兄弟,你看我這花品質多好,全市沒有比我這更齊全的啦。”
園丁看着各種品性的花,花朵微微開放,枝葉翠綠。輕輕的嗯一聲,确實不錯。
把煙夾到耳朵上,豪氣到:“放心,以後需要一定還找你。”
老闆看着正在刨除的花枝,撓了撓頭: “好好的花怎麼都會糟蹋成這樣。”
想到了什麼神神秘秘靠到園丁耳邊:“難道你老闆有什麼特殊癖好。”
比如偷花大盜,辣手摧花賊之類的。
園丁看着老闆一言難盡的面孔,正想反駁。一旁聽了半天的私人助理沒忍住開口,訓斥道:“我老闆才沒那麼無聊呢,問這麼多幹什麼。”
園丁幫腔:“對,我老闆雖然吓人,對我們還是不錯的。”
這是解釋嗎?
助理馬上瞪過去,園丁意識到說錯話捂住嘴巴。
随後做賊般東西瞅瞅:“這些花是另一個小祖宗摘的,這麼貴的花都糟蹋了。”說完又下了個預言:“你啊,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又來了。”
私人助理怼他:“看你不是收的挺高興的。”
園丁眼神發虛,眼珠亂轉,硬氣反駁:“誰說的,我這不是哄它玩嗎。”
“是嗎~”助理上下打量他:“那是誰特意問嚴媽借了個花瓶,擺在窗台上。”
園丁惱羞成怒: “你不還是一樣,寶貝似的放在床頭。”
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腱子肉老闆聽的一頭霧水,不是、豪門裡都是這麼抽象的嗎?
突然餘光掃到一隻小三花撲到新栽好的花上,雙眼瞪大,驚叫:“小東西,快住手。”
邊說邊往那邊跑去。
助理兩人被打斷,齊齊看去,下一瞬,不約而同拽住老闆的一隻胳膊。
老闆救花心切,一身牛勁,兩人臉色漲紅,險些被帶飛。
園丁往前杵着腿借力,助理小夥更瘦弱一些,像秤砣一樣挂在他身上。
老闆氣急攻心,大喊一聲:“放開我。”
“大哥,别激動。”
“大哥,快停下。”
就在這時,江艾已經熟練将花摘下,看着奇怪的三人,她回屋的腳步頓住,慢悠悠來在園丁旁邊。
老闆轉過頭看着園丁,視線下移低垂的橙黃色花朵,發成爆鳴:“我進口的皇冠貝母啊,1千多一隻啊!”
面前人好似失去了所以力氣,背部彎曲,傷心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私人助理看老闆不會傷害到小咪,放開手理了理衣袖,安慰他:“放心,錢少不了你的,這些花也都是給它的。”
“嘎-”老闆的假哭立即停止,半信半疑:“真的。”
園丁也肯定道:“當然,放心不會少你的。”
那就好。
老闆盯着地上的小家夥,希望它多摘幾朵,最好全嚯嚯了。
江艾被盯的險些炸毛,不過老闆的算盤算是打空了,她就摘一朵,她剛答應鏟屎官。
園丁蹲下身拿住花枝,等了一會,錯愕的問:“不是給我的嗎?”
嗯嗯,她點點頭,等他松開手邁着優雅的貓步走遠。
老闆望着她的背影頗有些留戀不舍。
園丁站起身,尴尬的摸摸鼻子,肘部撞了他的胸口:“它好看吧,這可是老闆的心頭寶。”
“好想當一隻貓啊!”
助理想到昨日老闆的異常反應,涼飕飕的脖子,還有小咪的動作。隐隐察覺到什麼,又感覺不太可能。
他印象中的陸總成熟又穩重,不像是會吃這種小醋的人。
助理搖搖頭,揮調腦中的胡思亂想。掃過老闆傀儡的身軀,無情打斷他的妄想:“你變什麼老闆都看不上。”
老闆:實話不要說的這麼傷人好嗎?
......
陸宴詞手機VX出現一個紅點,老爺子發了朋友圈還特地@他,他漫不經心點進去,發現是一張高大的杜賓照,嘴裡銜着飛盤奔向他,還配了一段文字。
黑獅真棒。
明日是去老宅的日子,老爺子這是變相的找存在感提醒他。
通常陸宴詞不理會,這次他打開相冊在數張小貓照中翻出一張小貓叼花的照片。
圓亮清澈的藍色大眼睛,毛絨絨的身子,微微歪起的頭,配着綻放的向日葵。
活潑、陽光、治愈。
他先給老爺子點了一個贊,随後發了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