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道路上,旁邊農地裡散亂着幾件衣物,正是被刀疤臉一行人丢掉的陸宴詞的衣服。
江艾站在泥地裡,踩了踩他的襯衫,長時間的奔波使她異常疲憊。
劇烈的喘息混着血抹,被摔道地上的那一下她傷的不清。
而且,好餓!
餓的腿都感覺軟綿綿的,軟的趴在了鏟屎官的衣服上,尾巴都恹恹的一動不動。
眼睑加重,頭歪倒着,鼻尖又談談的薄荷味傳來。江艾眼睛猛地瞪大,對了,鏟屎官!
她一下又充滿了鬥志。
黑夜沉沉,隻偶爾喝醉的人停留在路上,看着一抹白色模糊的影子路過,還以為看到了阿飄。
吓得不敢動彈:“鬼、有鬼。”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她太餓了。路邊長椅上躺着一個人,那裡不知道有沒有食物。
江艾走過去,上面喝得是一個半醉的中年男人,地上擺着酒瓶,身旁放着吃剩一半的老醋花生。
身子在冷風中打着擺,他裹了裹身上的厚棉襖。
江艾靜靜呆了一會,這個人眼睛半睜不睜,也沒有吃食物。
不吃、那她吃了。
她跳上長椅,靠近盒子,在即将咬到一顆花生的時候。
男人模模糊糊睜開眼,大手揮去:“哪來的野貓,滾滾滾,吃你大爺的東西。”
江艾呲了呲牙爪子,想到她正在找人,寥剩無幾,還是決定暫時放他一馬。
她盯着男人油膩的後腦勺,揮了揮爪子,暗暗放下狠話。
别讓我再遇見你。
*
清晨,江艾累的趴在花壇中休息。一個小男孩突然看到了她,驚喜大喊:“貓貓。”
“哇!貓貓你好漂亮。”
她擡眼瞅了兩眼,一個白白的小胖子,帶着個白色漁夫帽。
一爪子就能打倒,不足為奇。
小男孩歡喜的看來看去,半晌,解開包裝袋,取出盒子中的雞蛋糕,舉着揮了揮手:“貓貓過來,給你吃啊。”
“可香可甜了。”說完還自己還咬了一口,證明所說非虛。
江艾嗖的站起來,來到他的身邊,巴巴盯着袋子。
小男孩機靈的又掏出一個,江艾嘴巴長大,不那麼矜持的咬了一口。
又香又甜。
小孩子果然不會騙人!
吃完一個,她舔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
“你還想吃啊。”
“喵~”吃
小男孩兩手拖着腮幫,肉肉的臉頰擠成一團,發出驚呼:“你的聲音也好好聽喔”
活像第一次見偶像的癡狂小粉絲。
又掏出一個,這次是小魚形狀的。
小男孩邊舉着手拿雞蛋糕,邊打着商量:“貓貓我能摸摸你嗎。”
“可惜我媽媽貓毛過敏,家裡不能養。”語氣中含着濃濃的惋惜。
她掃了一眼男孩的表情,他的雙唇緊緊抿着,眼裡閃着驚人的亮光。
拒絕他,就像是犯了罪大惡極的事。
不過,她冷血無情!
剛想搖頭,這時小男孩又掏出一塊,她瞬間改變注意。
偶爾一次,也不是不行。
看出貓貓的想法,眼睛晶亮,伸出手克制的輕輕撫摸了一下就收回。
“貓貓你好軟啊!”随後彩虹跑不要錢似的跑出:“貓貓你是我見過最最漂亮、毛最最好看、腦子最最聰明的小貓咪。”
也不想想他才多大,還最最什麼什麼的,正常人一聽就假的不行。
但是江艾叼着雞蛋糕,迷失在小屁孩一句句誇獎中,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後來還生出了,如果他媽媽不對貓毛過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認他當鏟屎官的想法。
不遠處女聲傳來:“小聰,你蹲在那幹什麼?”
小聰慌忙轉身,擋住她的身影:“沒什麼媽媽。”
“我看看,你是不是玩蟲子了。”
“沒有。”
“我看看。”媽媽探過頭,小聰隻能轉回去,捏着衣角:“媽媽,其實-”
這時江艾已經巧無聲息的離開了。
“其實什麼。”
小聰有些慶幸又有些難過,拉攏着肩:“沒什麼。”
小聰媽媽拿起購物帶:“咦,雞蛋糕呢。”
“我吃完了。”
“這麼多都吃完了。”
小聰垂着頭,不敢看媽媽的臉,紅着耳朵撒謊到:“嗯,媽媽買的太好吃了。”
小聰媽媽看着他的耳朵,沒有揭穿兒子拙劣的謊言,笑着說:“回家吧。”
半路,小聰幾經猶豫,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媽媽,實際上那些雞蛋糕不是我吃的,我喂小貓了。不過我也吃了,是我們兩一起吃的。”
小聰媽媽蹲下來:“媽媽知道,但是你為什麼騙媽媽呢。”
小聰震驚臉:“媽媽你怎麼知道?”
他絞着小手:“媽媽,我沒想騙你,我怕你生氣。”
小聰媽媽耐心教導:“媽媽不知道你喂了小貓,但是知道你撒謊了。”
“還有,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生氣。我生氣你浪費食物、還有撒謊這都是不好的習慣。但是你用食物喂流浪小動物,這是有愛心的表現,媽媽不光不會罵你還會誇獎你。”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小貓嗎?”
小聰媽媽摸摸小聰的頭:“媽媽沒有不喜歡,相反,媽媽很喜歡,隻是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擁有。而你很幸運。”
“小聰你記得媽媽的喜好不是你的喜好,隻要是合法的,喜歡什麼并不丢人,也不用為了任何人改變。”
小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媽媽,明天我還想來喂貓。”
小聰媽媽站起來重新牽起他的手:“放學後媽嗎陪你一起,正好也把媽媽那一份一起喂了。”
“好啊,媽媽,我會告訴小貓貓的。我跟你說小貓貓可聰明了,她一定能聽懂。”
*
太陽漸漸西移,溫暖的陽光照在江艾的毛發上,閃着層金光。
她被路邊的一家米線店吸引,不知不覺來到了裡面。
“老闆,你家的貓能不能别放出來,髒死了。”
中年女老闆将顧客的番茄米線放在桌上,循聲看去,渾身毛發髒兮兮,背部沾着樹枝,腳部有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