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冷風襲襲,每拍在臉上一下就像要刮掉一層臉皮。
這裡是一處施工地基,廢棄已久,四周黑漆漆一片,方圓十裡沒有人煙。
一個裹着嚴嚴實實的身影鬼鬼祟祟走進來,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麼,一個踉跄朝前栽去。
“媽的。”瘦杆咒罵一聲,被沖力帶着前踏幾步勉強維持住身形。
他打開頭上帶的額頭燈,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空可樂罐。
長久沒有人問事,這裡俨然已經成了一個小型垃圾場,地上大量堆積着垃圾袋、果皮、衛生紙.....
難怪他覺得這麼難聞。
‘吱吱’一隻拳頭大的老鼠經過,瘦杆瞬間吓得蹦起驚叫:“媽呀!”
北風呼呼的刮,耳邊的聲音像是妖魔鬼怪的叫聲,他瑟縮着攥緊手中的小鐵鍁,慢慢往前走。
應該快到了。
綁架之前,魯勝支開他獨自來埋錢。不過他早有預料,一路跟着魯勝後面,親眼看見他挖了土埋進去。
因為他不敢跟太近,隻知道在這裡,具體地點不清楚。不過沒關系,有一夜的時間那。
等拿到了錢,他就跑的遠遠的,買個房子,娶個漂亮老婆生個大胖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想到美事,他的全身充滿了力量,也不覺得冷了。
岔開雙腿,往手心吐一口吐沫,搓一搓,揚起鐵鍁往地上挖去。
天太冷,将土地凍得硬邦邦的,他又使了些力氣。
挖一鏟默念一句200萬,真是越幹越有勁。
突然,鐵鍁頂部好像蹦到了什麼硬物,瘦杆神色一喜,彎腰查看。
一束強光照來,伴随着一聲大喝:“丢掉武器,舉起手來。”
瘦杆被強光刺激的睜不開眼,聽到命令下意識丢掉鐵鍁雙手抱頭,很快雙臂後折拷起來壓回車上。
薛骁走到他站着的位置,看向腳下不到半米的土坑,擡腳撚了撚。
“挖。”下令後,他也拿起被丢在一旁的鐵鍁挖下去。
很快發現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旅行包。
打開後,一摞摞的紅色鈔票映入眼簾。
薛骁丢掉鐵鍁,拿起一摞,一手掰開來快速驗了下,确定都是真錢。
冷嗤一聲,丢回敞開的包裡。
這夥人還有不少事啊!
.......
這次陸宴詞不像上一次那樣急着出院,住了一個多星期。
在最後一天時薛隊長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水果,想含蓄幾句想到了小時候的相處。
果斷直奔主題,主要是帶來瘦杆的消息,還有來曆不明的200萬。
“瘦杆那人挺滑不溜秋的,我們一夥人追了兩天,在他被燒的家不遠一處建築工地逮到的。”
陸宴詞全程安安靜靜,在他說完後點了下頭,薛骁看了他一眼後話音一轉:“不過奇怪的事,在逮到他時他正在挖坑-”
說道這時陸宴詞才感興趣的擡起頭。
瘦杆就是給他喂過一次水,他印象中貪财又膽小,跟魯勝一夥的。
薛骁繼續說:“我們從他挖的坑裡找到了200萬現金,從銀行取了沒多久。”
陸宴詞肯定說道:“魯勝的。”
這家夥還是那麼聰明,薛骁肯定的點點頭。
江艾豎起耳尖聽得認真,聽到這裡巴拉兩下鏟屎官,誰是魯勝。
陸宴詞低頭:“就是臉色帶紗布那個。”
江艾點點頭,欺負鏟屎官的大壞蛋。
薛骁不知為何,也跟着解釋了一句:“就是當時被你抓傷,現在還在病房裡躺着。”
要不是天寒地凍,人血都要流幹了。
江艾得意的揮揮抓子,除了她之外别人都不能欺負鏟屎官。
鄭成聽聞薛骁來了後也忙趕了過來,勢必要聽第一手消息。進來後先裝模做樣寒暄:“薛隊長來了。”
“嗯,聽說你前幾天差點受傷,也得适當鍛煉身體啊。”薛隊長拍拍他的肩。
力道有些大,鄭成強忍着不在人前露怯:“那是個意外,再說我命大着呐。小老闆那一腳可真是英勇,動作那是一個敏捷,一般人可救不了我。”
說完還征詢着問她:“是吧,小老闆。”
這稱呼是他聽陳東叫的覺得可愛,現在随着叫了。
江艾路過就看到鄭成像個傻子似的張牙舞爪,嫌棄的翻了個白眼,走過去。
自從救了他之後,天天想粘着她,讓貓厭煩。
“妹寶小眼神真靈動!”
“哇!”那是!
江艾在床單在擦一下,跳到床上。
“魯勝哪裡來的錢。”魯原達因為經濟犯罪進去後、僅有的房子存款都被老婆卷走,小兒子被送到福利院。
“瘦杆說魯勝是敲詐得來的,但是不知道是誰。魯勝就說是自己的,死活不承認。兩人各執一詞。”
“你相信誰。”
“你呐?”薛骁望過去。
他們心底知道瘦杆的證詞更可靠,不說瘦杆膽小怕死,就說魯勝吃喝嫖賭快占全的大少爺,花錢他再行,賺錢-快30的人他就沒賺過錢。
--違法的不算。
該說的事說完,還有一大堆公務等着,薛骁匆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