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情況,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澄舟緊按着被風吹亂的頭發,快速打量這間屋子。
這座所謂的伴生燈塔小得可憐,甚至沒有任何擺設,無疑降低了這場尋找的難度。
屋子正中間豎着一根粗壯的承重柱,擋住了光源,讓另一側完全隐沒在黑暗中,隻有越來越強勁的風在過道中盤旋……
不是,這風速提得也太快了吧!!!
澄舟一邊緊貼着牆壁維持平衡,一邊試圖拽下石壁上的兩個鐵燭台當光源——可惜它們的質量好得出奇,甚至沒有絲毫晃動。
她隻好從燭台上拔下一根蠟燭,滾燙的燭淚滴在手上,立刻燙紅了一片。
澄舟抽着氣,迅速換了一隻手拿。
她想了想,又脫下左腳上穿着的拖鞋,把蠟燭斜着湊了上去,打算用蠟油和拖鞋湊合做個簡易燭台。
被她握在手裡的蠟燭突然光芒大盛,火苗像瘋了一樣往遠離拖鞋的地方竄。
嗯?這是什麼情況?
她試探着把蠟燭和鞋子又湊近了些。火苗竄得更厲害了,光芒也越來越亮。在兩者即将接觸的瞬間,火苗猛的一閃,然後迅速萎靡了下去,隻剩暗淡的一點火星。
與此同時,澄舟莫名感覺自己的靈魂上好像多了一點微弱的力量。這種感覺十分玄妙,但又是真實存在的。
她疑惑的凝視着蠟燭,一行小字卻悄然浮現:
[海神(預備役)的蠟燭]:海神的蠟燭永遠不會熄滅。
這是什麼?
旁白适時響起:
【路人女孩是個幸運值不錯的神明預備役,她竟然收獲了一個特殊物品!】
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澄舟非常滿意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她眯起眼睛,以免被強氣流吹得流淚。又把拖鞋燭台放在身側,用身體來擋風,然後繼續扶着牆壁前進。
當微弱燭光照亮柱子背光面的陰影,一座一人高的石台赫然出現在眼前,石台上擺放着一塊漆黑的礦石物體。
【路人女孩頗有幾分聰明,她找到了廢棄燈塔的控制台。
飓風已經快到來了,快點亮燈塔吧!】
知道要點亮燈塔了,倒是把點亮的方法說出來啊!!
都這時候了為什麼還要當謎語人!為什麼!
越來越強勁的風帶動着長發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臉上,像一個又一個連續的大耳刮子。
澄舟努力把腳趾塞進地上的縫隙裡固定自己,以防被這已經大得離譜的風吹趴在地。
同時把石台和黑不溜秋的礦石全部仔細摸索了一遍,然而并沒有任何結果。
旁白的聲音吵得不行,讓人煩躁:
【還有30秒,飓風中心即将路過并摧毀這座廢棄的燈塔。
非常惋惜,讓我們一同為廢海失去又一位拯救者,沉重默哀吧。30,29……】
???不是,還有整整30秒呢,怎麼就提前開始默哀了啊!
澄舟感到自己的心髒因為倒計時的催促在快速跳動着,臨近截止線的催促讓她逐漸有了越來越強的真實感。
【18,17……】倒計時仍在繼續。
急切探尋的視線看到手上的蠟燭,澄舟的眼神突然一凝。
她無視越來越急促的倒計時聲,在狂風中脫下另一邊拖鞋,把兩者湊近,一起怼上了石台和礦石。
牆壁沒有反應。倒是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死氣沉沉的蠟燭看見這熟悉的東西向自己靠近,吓得又亮了起來。
【10,9......】
還沒有等澄舟高興,整間屋子突然搖晃起來,她一個踉跄,被甩在地上,抓在手裡的拖鞋也被狂風卷起,瞬間消失在窗外無垠的黑暗中。
是飓風來了!!
澄舟咬着牙抓着石頭地面凸起的部分固定住身體,那裡是她剛剛摔倒的地方,此時一片濕潤。
膝蓋和腿上傳來難以忍受的痛楚,或許是流血了。
澄舟沒有管,強大的氣壓讓她的大腦充血,耳朵轟鳴一片。
【5,4......】
她不再去想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世界,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的情緒已經充斥了整顆心髒。
憑什麼……憑什麼突然把她帶來這裡!憑什麼用這種看客的口吻為她默哀!
平時足以讓她大哭一場的疼痛,此時喚不起她一滴淚。
澄舟艱難的撐起上半身,用帶血的手死死抓着蠟燭,拼命往石台上怼。
一下,兩下....
【3,2……】
火苗不知何時染上一絲妖異的紅色。它左右騰挪,卻苦于無法離開蠟燭,最後頓了頓,終于一頭紮進礦石中。
【……1】
她聽見了燈塔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