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艾的内心在短短一分鐘内從“啊啊啊~~居然還有一個!啊啊啊!死定了!!”的驚恐,一瞬間陡降到“對哦,全都推給文哥就行,反正文哥虱多不癢,債多不愁。”的平靜放松。
在一旁目睹張幼艾表情變化全過程的鐘等:幼艾表情怎麼變得這麼快,不會是精神出問題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她敬愛的鐘哥心裡,和精神病劃約等号的張幼艾正在搗鼓這把極危級别的加特林,疑惑問道:“鐘哥這怎麼用啊?我怎麼沒看到叩的地方?”
“聽阿照說,隻需要拿起時大喊一聲——”
“王八,受死!”
話聲剛落,加特林槍聲大作,無數裹着鬼火的子彈如瀑布般,不遠處還在變大的泥怪瞬間被打得支零破碎。
“突突突,碰!嗒哒哒哒——碰!轟隆隆——突哒哒哒——”
密集的槍聲中不時傳來樹木倒塌的巨響,綠色的鬼火呈星火燎原之勢點亮了整座森林。
張幼艾看到這槍聲轟鳴,火光彌漫的場景再一次“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完蛋了!我們會被監察局通緝的!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啊!”
“不是山,是郊區樹林。”
“有什麼區别嗎!都是樹,都是大自然,而且郊區還離市區更近!”
“我去,這火可别燒到外面去啊!!!”
越盤算越驚恐的張幼艾連續幾個瞬移往外跑,“鐘哥,我去看看火燒到哪去了!你快停下來吧!”
少了張幼艾的力量,加特林巨大的後坐力把鐘等震得沒法說話。
他很想對遠去的張幼艾說句:我不知道加特林怎麼停下啊!
小樹林的動靜遠比張幼艾想得要大要遠,因為遠在市區中心的向文正和丁谛都瞧見那綠幽幽的火光。
“我記得那裡是郊區吧?鐘隊和幼艾不會有事吧?”丁谛既驚愕又擔憂。
向文正也很憂心,但不是擔憂鐘等他們的安全,而是擔憂自己的安全。
“等等啊,這鍋我可背不動。”
丁谛疑惑回頭看向向文正,問到:“你剛剛說啥?什麼鍋背不動?”
“黑鍋呀~我拿史萊姆時看到等等也拿了一個,現在看這綠色的火光,應該是極危級别的【鬼火加特林】了。”
向文正長歎一口氣,無奈道:“依我對等等的了解,他肯定會把私拿【鬼火加特林】的事兒推到我身上。這倒也沒什麼,可把事鬧這麼大,我可就背不起了。”
丁谛沉默許久,呐呐道:“這是……鐘隊幹的!?”
在他心裡,鐘等一直都是工作嚴謹,待人有禮的好隊長。和現在這違規私拿異能物品,還鬧這麼大動靜的人完全是兩個模樣。
“那是你來的時間短,不了解等等。”向文正興緻勃勃的給丁谛科普起來。
“等等平時看着認真嚴謹,是個負責的調查員。可其實啊,等等的腦回路很神奇,經常會一本正經地說出令人驚掉下巴的話呢。”
“而且啊,等等也不是死守規矩的人,他有一套屬于自己的道德标準和思考邏輯。隻要能符合他的道德和邏輯,他什麼都能做出來,想當年……”
說得興起的向文正突然停下來:“這個不能和你說,當初被老衛耳提面命要爛在肚裡的。”
通過向文正的描述,丁谛逐漸勾勒出鐘隊的新形象,新形象讓他忍不住感慨道:“文哥,你和鐘隊真是志同道合的好竹馬啊。”
“小谛谛,你這不是好話吧。”
“文哥,我突然發現你的一個優點。”
“什麼?”
“很有自知之明。”
“果然不是好話。”
在兩人鬥嘴時,重塑新形象的鐘等終于停下加特林的瘋狂掃射。
不過,不是他找到停止的方法,而是一直隐藏的洋樓主人現身,直接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泥土巴掌把鐘等和加特林統統扇飛,加特林直接被巨力扇得槍口彎了180度。
鐘等則是狠狠地撞擊在地面上,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深坑。
他像是被紮了無數破洞的水球,汩汩鮮血争先恐後的湧出,周邊的土壤都染成鮮紅的血色。
四肢都有明顯的扭曲,非人的痛楚讓鐘等難忍的呻吟出聲。
現身的洋樓主人是個标準的金發碧眼萌妹,但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可愛。
她的眼神冰冷刺骨,說出的話雖彬彬有禮,但話中之意卻是狠辣至極。
“不請自來,還不知禮數打擾我的人,都給我粉身碎骨,然後……抱着悔意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