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電梯裡,兩丢人的倒黴孩子低頭不敢看丁谛噴火的雙眼。
“給你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再憤怒丁谛也會讓自己去聽兩人解釋。
一聽能解釋,向文正唰一下擡起頭。
他覺得自己可委屈了,明明自己幫了大忙。
“都怪幼艾她控制不住自己,小谛谛你問得太認真,不知道幼艾看到陳雁的熊樣。”
向文正犀利吐槽,“她的哈喇子都飛流直下三千尺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那得出多大的洋相啊。”
“那就不能提醒我嗎,上來就捂嘴!”在偶像面前出醜,張幼艾羞死了。
“我戳過你,可幼艾你那癡漢樣根本叫不醒。”向文正無奈聳肩。
“你你你,文哥你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女孩子!
張幼艾氣得都紅溫了。
眼見兩人又要掐起來,丁谛大聲呵斥:“别鬧了!”
叮咚——
酒店五層到了,電梯門緩緩打開。
原先高漲的怒火被電梯聲打斷,如同被澆了盆冷水,一下就熄滅了。
丁谛無奈歎氣:“哎,回去後你們互相道歉,這事就算翻篇。”
“哦。”完全沒有被放過的高興,兩人依舊垂頭喪氣。
一個認為自己幫了忙卻被訓,一個覺得自己在偶像面前丢了臉,整個人都灰暗下來。
酒店五層506号房前,丁谛稍稍整理衣領才輕叩房門。
房内傳來逐漸臨近的腳步聲,門被打開,露出樊湃被黑框眼鏡遮擋大半的臉。
“請問你們是?”
男人嗓音暗啞,酥酥麻麻的有點小性感,兩個女生都被聲音撩得臉微微發紅。
“您好,我們是調查員,應該告知過您。”丁谛亮出證件表明身份的真實性。
“哦,是通知過,請進。”樊湃側身讓衆人入内。
等五人全部入座後,樊湃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們有事嗎?是找陳雁嗎?”
沒想到樊湃如此直接,都不寒暄寒暄。丁谛頓了幾秒才回答:“額……剛剛我們已經問過陳小姐,非常抱歉沒有通知到您。”
“問過了……”樊湃皺了皺眉,“你不用和我道歉,經紀人已經同意過,陳雁也願意讓你們問詢,我一個小助理有什麼資格阻止。”
你這語氣可不像不介意。五人心聲同步。
“我能知道您為什麼認為我們是來找陳雁,而不是來找您嗎?”丁谛問道。
“我隻是一個助理,怎麼會引來調查員。反而陳雁是大明星,人紅是非多,說不定無意間惹到哪位異能者了呢。”樊湃理所當然道。
解釋比較合理。丁谛放下懷疑。
“為避免打擾您休息,我們直入正題吧。”
“你問。”樊湃給了個請的手勢。
“您有異能嗎?”
“沒有。”
“您最近有見過什麼可疑人士嗎?”
“沒有。”
“您當陳小姐的助理多久了?”
“快三年了。”
“您覺得陳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直回答迅速的樊湃第一次沉思許久才說道:“陳雁是個堅強又脆弱的人。”
這個回答讓人很意外,丁谛整理措辭後問道:“請問您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
“因為陳雁其實有個男友,而三年前她男友查出漸凍症。他們很相愛,可漸凍症是絕症,他們注定天人永隔。”
樊湃這段話炸得所有人猝不及防,信息量太大,讓人有點懵。
“你、你說的是真的?”張幼艾不可置信睜大眼。
“看你這模樣,是陳雁的粉絲?”樊湃挑挑眉,“是真哦。”
本以為像私生飯的張幼艾會現場秒變黑粉,沒想到她卻哭着說道:“嗚嗚嗚~我偶像命怎麼這麼苦啊!好不容易火起來,結果愛人得了絕症。嗚嗚嗚。”
看張幼艾哭得稀裡嘩啦,向文正遞給她紙巾。
“擦擦吧,鼻涕都流出來了。”
“嗚嗚嗚,我心都碎了,文哥你還吐槽我。”
王貓兒不忍心看張幼艾慘兮兮的樣子,拉着她起身,對四人說道:“幼艾太傷心了,繼續在這也影響詢問,我帶她出去散散心。”
“去吧,多勸勸。”丁谛點點頭說道。
女孩們離開後隻剩四個大男人幹瞪眼。
“咳咳。”丁谛整理思緒重新發問,“您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種隐秘呢?”
“不告訴你們,你們稍微調查一下也知道啊。我又何必隐藏,徒增煩惱。”樊湃攤手。
“您是怎麼知道的?”
“她男友的醫院都是我找的,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陳小姐男友名字是?”
“李瑾,29歲,仁濟醫院。”懶得一個個回答,樊湃幹脆全部交代。
“您知道陳小姐和李先生什麼時候認識的嗎?”
“蠻早的吧,陳雁沒火前就和李瑾在一起,最起碼五六年了。”
“您覺得陳小姐和李先生的感情好嗎?”
“當然好,李瑾得了絕症,陳雁卻沒提出分手,始終不離不棄。”
樊湃遺憾歎息,“漸凍症病人很花錢,陳雁打拼來的錢全填進去了。”
“陳小姐是個癡情人啊。”丁谛也很感慨。
十幾分鐘前見到的陳雁雖然疲憊,但能看出她是個自信明豔的女性,沒想到她的感情如此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