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隔絕了場館内觀衆的喧嚣聲,有專門的擴音和攝像設備,待第二天比賽正式開始時,房間内的直播鏡頭将會同步直播,講解員會為觀衆解說各軍校比賽戰況,而房間内各軍校校長的實時反應,也是直播的一大看點。
書文坐在座椅上,看着台上學生之間的硝煙,身體微微前傾,側頭望向林尼方向:“克拉德軍校生都是世家出生的孩子,心高氣傲了一點也正常,林老師别介意。”他刻意将"世家"二字咬得極重,尾音拖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林尼轉過頭,面上并沒有被台上達卓冒犯的不悅,隻是客氣回應:“小孩子,有點口角之争,都是很正常的事。”
說完,轉頭看向直播大屏幕。
書文看林尼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也不尴尬,收了話頭繼續觀看台上的情況。
大屏幕上,沈辭修長的手指扣住話筒,漆黑眼眸中沒有絲毫被挑釁的怒氣,反而嘴角勾出一抹禮貌的微笑,語氣清冷卻帶有穿透力:“達卓同學,我以為我們一年前的較量已經能讓你認清自己。沒想到一年後的你還是和一年前一樣。”
屏息的觀衆們盯着大屏幕,連直播鏡頭都不自覺地推近,等待着沈辭接下來的話語。隻見她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達卓身側,面對着他站定,盯着他的雙眼,一字一頓的道:“那麼的——不知死活。”
此話一出,台下一片嘩然。
“哦?兩位在一年前還有什麼故事嗎?”主持人抓住沈辭漏出的口風,八卦問道。
沈辭沒有立刻接話,挑眉看着達卓,仿佛在說,還要我繼續說嗎?
達卓自小嚣張慣了,從小到大都沒有幾個人敢反駁他。他也沒想到沈辭在大庭廣衆之下,面對自己的挑釁,敢直接回怼,絲毫沒有任何顧忌。
他和沈辭面對面站立,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挨揍的那一刻,他喉結滾動,強撐的挑釁表情在直播鏡頭下略顯僵硬,他率先移開目光,躲避沈辭的視線:“不,不過是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我聽說,遲家主的家的少爺也在菲尼克斯軍校?”書文試探性的向遲廷敬發問。
遲廷敬聽到這話,面色一沉,鼻腔裡溢出一聲冷嗤:“那個逆子既然放棄克拉德軍校加入别的軍校,那麼他以後和遲家沒什麼關系了。”
這是要和遲聞潇劃清界限的意思。
一旁的官方軍校校長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也難怪遲家主動怒,親兒子領着心腹大管家投奔别家,換作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他故意拖長尾音,眼中閃過一絲隐晦的幸災樂禍,“可惜遲家百年機甲師傳承,怕是要折在這一代了。不知遲家主日後如何向主家交差?說到底,還是遲小少爺太過任性啊。”
遲廷敬連一個眼神沒有給他,目視台上,嘴上的話卻絲毫不留情面:“我如何交待,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官方軍校的校長聽到這話,裝都不裝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主席台幾位大人物之間暗流湧動,坐在最邊上的林尼,卻仿佛置身事外,從頭到尾除非必要,能不開口就不開口,能一句話說完,絕不多說第二句。
讓他一個單兵和三個老狐狸周旋,太費勁了。
台上。
主持人看這兩人都沒有繼續拓展話題的意思,連忙問道:“那沈指揮,關于這次比賽,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什麼太多想說的,菲尼克斯會用實力向大家證明,我們不是達卓少爺口中的什麼野雞軍校。”沈辭的目光從不敢直視自己的達卓面上移開,轉身面對觀衆席,掃過沸騰的民衆,最終将目光定格在拍攝自己的直播鏡頭上:“前往亞斯特比賽的參賽名額,我們菲尼克斯,要定了。”
*
開幕式在中午時分結束,觀衆有序退場後,西塞星軍方安排飛行器帶領參賽軍校生前往阿法爾森林。
平日裡在阿法爾森林附近擺攤的攤販已然被全部清空,就連黑戶也沒有蹤影。
“接到聯邦政治大樓的比賽通知後,我們第一時間與BH大樓溝通,請求暫停黑戶懸賞任務,并協助我們清空阿法爾森林的無關人員”書文步伐矯健地走在隊伍最前端,聲音清晰地傳達到每個軍校生的耳中,“在比賽期間,這片區域将會完全封閉,除了你們三所軍校的成員,不會有任何外界幹擾。”
“不止西塞星,這一周全聯邦的BH大樓都得歇業。”況野走在菲尼克斯隊伍的中間,打量四周忍不住小聲嘀咕。
話音剛落,走在旁邊的遲聞潇聽到況野的嘀咕,轉頭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各星球比賽的方式各有不同,在開幕式開始前沒有一個軍校生知道比賽的形式是什麼,聽況野這話的意思是提前知道比賽形式,甚至也知道其他星的比賽形式?
菲尼克斯衆人的目光,也因為遲聞潇的話都轉移到況野身上。
“這,這很難猜嗎?”況野摸了摸鼻子,故作鎮定的聳了聳肩,語氣裡帶着理直氣壯:“我猜其他星球的軍校比賽也是要對抗星獸的,為了不受黑戶的影響,肯定也去聯系BH大樓了!”
“說的有道理。”白火火出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