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不動聲色地道:“吃好了嗎?”
蘇羽邊放下碗筷邊站起來:“好…好了。”
石钰也站起來,但在旁邊當個不敢說話的鹌鹑,對蘇羽的結巴也沒露出困惑的神色,每個第一次跟枭哥說話的哥兒都多多少少帶點結巴。
林枭走過來牽起他的手,蘇羽小小的抖了一下:“出去敬酒,順便認認人。”
這房子雖小,院子卻很大,酒席就露天擺在院子裡,擺了三桌,其中兩桌都是年輕的漢子,還有一桌是幾個夫郎和孩子。
好在這會天氣好,天也還亮着,燈都不用點。
說是敬酒,但林枭一滴酒都沒讓蘇羽喝,都是他代喝。
他的朋友除了林楊,其他人都不太敢開林枭的玩笑,蘇羽就認認人就完事了。
酒飽飯足,大家散場時,林枭讓他們把剩下的菜都打包帶走。
大家也都自覺,把桌椅都收拾好,碗也洗幹淨,各家帶各家的回去。
自此,這間山腳的小屋子,隻剩下蘇羽和林枭兩個人了,周圍一公裡内無人家,屋内靜得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此時此刻,蘇羽坐在梳妝台前,而林枭懶散的靠着房門盯着蘇羽看。
剛才人多,他覺得自己已經沒那麼怕林枭了,然而現在隻剩下兩個人,他還是不敢直面林枭,被林枭這樣專注的盯着,蘇羽心跳越來越快,他懷疑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我…我想…想…洗澡。”僵住的思緒好不容易想到一件現在可以做的事,說出來還是不順暢。
林枭靠着門邊,懶懶散散地道:“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這裡就兩人人,不是跟你還有誰,要是換個人,蘇羽的小脾氣可能都要出來了:“嗯。”
林枭哦了一聲,然後問:“我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叫夫君讓人有股莫名的羞恥感,蘇羽久久叫不出口,想到剛才石钰的稱呼,自己應該也是能用的:“枭…枭哥?”
“小小哥?”林枭玩味地道,“你是覺得我那個地方小了?”
蘇羽想到他比一般人都壯的個子,還有今天抱自己的那雙比自己還大兩倍的手,害怕的情緒似乎被他這玩笑似的反問沖淡了一些:“枭哥。”
“枭哥?”林枭拖了長長的腔調,過了好一會,似乎還算滿意,“行,以後就這麼叫吧。”
“去找衣服吧。”說完林枭就轉身出去了。
蘇羽仿佛得到特赦令一般,站起身,見林枭出去,松了一大口氣,走到自己今天帶來的箱子前,翻出一套中衣。
剛走出房門,就見林枭從旁邊的洗澡房出來:“水打好了,去洗吧。”
等蘇羽洗好澡出來,天色已暗,屋裡點着燈,林枭背對着燈光懶散的靠在大門口,蘇羽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好像直面他也沒那麼害怕了。
但這會兒林枭盯着他看,蘇羽想到那本小人書,以及等會要發生的事,一時不敢走過去。
林枭看着剛出浴的蘇羽,換了一身白色中衣,身形修長、單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顯出一股平時沒有的妩媚,肌膚在熱水的作用下變得粉嫩起來,不過:“怎麼感覺你洗個澡,人都變白了一些,這是褪色了?”
林枭吊兒郎當的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拼命壓着什麼的暗啞。
蘇羽心虛的低下頭,這事要不要現在說,可是娘親說過,在沒确定自己一定安全之前,誰都不能說。
林枭似乎也不是非要他給一個答案,說完話就轉身回屋拿衣服去洗澡了。
蘇羽自己待在房間,日常拿出他那瓶藥水,把全身都塗了一遍,這藥水不僅能護膚,還有股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