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不上鈎?”蘇羽有意試探,不是說漢子都是經不住誘惑的嗎?
林枭突然正色道:“你希望我上鈎?”
“我的意思是,袁柳月長得挺眉清目秀的,身段也不錯。”雖然他人品不太行,但膚白貌美,長相在方圓幾裡的哥兒當中也算上乘。
似乎不願再說他,林枭轉而問道:“如果我上鈎了,你還會與我成親嗎?”
“會啊,我們訂過親嘛。”哥兒的命運向來不由自己,即便是在農村,有錢的漢子,三妻四妾也不是稀罕事。
林枭聲音沉了沉:“如果與你定親的是别人,你是不是就嫁給别人了。”
蘇羽差點順嘴說肯定的,突然發覺林枭好像生氣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枭哥為什麼生氣?難道是因為自己發現了他不行的秘密?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已經成親了,隻要他一直對自己這樣好,不行就不行,又不是什麼大事,自己肯定不會嫌棄他的。
難道枭哥不相信自己,于是,蘇羽道:“枭哥,我不會嫌棄你的。”
誰知道他剛說完,林枭的臉色更黑了。
自從母親去世,十二歲離家獨自一人來到這山腳邊的小屋居住,那時候年紀不大,有次進山檢查陷阱時淋了雨,拖着發熱的身體去縣裡賣野雞野兔,合作飯館的老闆說怎麼沒個人關心他,他當時沒什麼感覺,一個人挺好的。
直到,滿十八歲時,去服兵役,遇到了兩個他敬佩的人,将軍和軍師,他們居然是一對夫夫。
他被他們之間那種眼裡隻有對方、對彼此霸道的獨占以及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所思所想的情緒所感染,他突然也想要有那麼一個人,想要獨占自己也被自己獨占,陪着自己白頭到老,不想再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然後他想到了那個娃娃親,想到了蘇羽,兩年役期一滿,他不顧将軍的挽留,毅然決然的回來。
蘇羽也許不知道,他那雙澄澈的雙眼,心裡想什麼都顯現在裡面。
蘇羽看自己的眼神有崇拜、有感激,甚至有莫名其妙的的同情,但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過别人,不在乎自己現在或者将來會不會有别人,他對自己沒有占有欲,更沒有愛。
就算沒有自己,他也會跟别人成親,看他對自己的生活規劃的井井有條,就算沒有自己,他也會謀出别的出路。
林枭不說話,蘇羽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也許他覺得不重要的事,對林枭這樣的漢子來說是天大的事,他能理解。
兩人沉默的回到家,蘇羽用鹽跟香料一起炒,等會腌肉,林枭不說話,卻會來幫他看火。
香料炒好後,倒出,放涼,切好的肉也不用清洗,直接在表面抹上一層白酒,然後再抹上炒好的香料。
都抹完後,把肉放入缸中,肉比較多,隻能清空家裡的大水缸來放,蓋上幾片洗幹淨的大葉子,上面壓上大石頭,腌兩天再開始臘,放了比平時炒菜多的鹽,肉放兩天不會變味。
做完這些,蘇羽就生火做晚飯,菜是炖豬蹄和清炒白菜,林枭跟他在身邊,會幹的都搶着幹,但就是黑着臉不說話。
與此同時,在袁柳月家餐桌上,袁柳月的夫君林楠夾了一筷子白菜進嘴,嚼了兩下:“這是我們家種的白菜,什麼時候這麼水嫩了?你放農肥了?”
秋收已過,田裡的農活都忙完了,林楠每天去縣裡找零工做,晚上才會回來,家裡的事都是袁柳月在管。
無外乎就是洗洗衣服,上山撿柴,照顧一下菜園子。
因他家沒養豬,農肥有限,要留着開春種稻谷撒田裡,故種菜就不能用,所以他家種的菜都是又老又幹巴。
袁柳月含含糊糊地道:“沒放,許是昨天下雨,菜吃了水,自然就嫩了。”
林楠不做他想:“那你平時多擔寫水去澆。”
秋天幹旱,菜園子裡的菜都是靠人力擔水去澆的,袁柳月日常偷懶,都是叫兩個孩子去弄,兩孩子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力氣小,每日能擔的水有限,菜不就幹巴了。
袁柳月見他沒有繼續深究,滿口答應道:“知道了。”
晚上,山腳邊的小屋,飯後,兩人都洗漱完躺床上,蘇羽有意緩和兩人之間這種詭異的氣氛,握着林枭的手道:“枭哥,昨天你不是說回來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夫嗎?”
林枭冷着聲道:“你在乎我們是不是真正的夫夫嗎?”整天一副現在日子就很好的樣子,看着就來氣。
況且,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他的心,而不是他的身。
蘇羽為了寬慰他,告訴他不行也沒關系,立馬道:“當然不在乎……”
話還沒說完,林枭就甩開了他的手。
雖然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但,就是,怎麼感覺,好像更生氣了。
這要怎麼哄。
蘇羽苦思冥想了半天,沒想出好辦法,倒把自己想困了,直接就睡着了。
林枭又氣又無奈,等他睡着後,在他脖子上重重的吸了一口,直到出了紅印子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