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趁自己發出尖叫前趕緊捂住嘴巴,并輕手輕腳的退回,直走到一段不被他們發現的安全距離後,才拔腿狂奔。
他現在隻想回家,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羞羞的事,要在上山做。
青-天-白-日的,你們倒是痛快了,有顧慮到看到的人的感受嗎?
人他沒看清楚是誰,就算看到了也可能不認識,漢子背對着他,哥兒被漢子擋住大部分臉,但可以确認的是,一定不是枭哥。
不過,丢在旁邊的衣服有點眼熟,他好像見過,但也不太确定,農家的衣服基本都一樣,都是耐髒的灰仆仆的布料,見過也不奇怪。
蘇羽驚魂未定的回到家,連野菜都忘記去找了。
家裡沒有菜也是難,隻好炖一鍋排骨将就一下。
等下去縣裡還得多買點青菜回來,做成酸菜,能保存久,不需要天天去買,且過段時間就可以跟臘肉一起炒,那味道簡直是一絕。
隻有不停地計劃着要做的事,讓自己忙碌起來,才會忘掉剛才看到的畫面。
蘇羽架上鍋開始做中午飯,又把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
不大一會兒,林枭挑了一大擔柴火回來,是前次挑回來的兩倍多,難怪這次去那麼久。
見蘇羽臉色似乎有些蒼白,關心道:“你怎麼了?”
雖然語氣冷淡,但神色裡帶着濃濃的擔憂。
蘇羽那敢說,本來枭哥就因為不行這事在生氣,他還拿這種事去刺-激他,這不就相當于在别人胸口紮針嗎?
“剛想上山去找野菜,看到蛇,有點怕。”蘇羽半真半假道。
林枭平靜地道:“膽子那麼小,見個蛇都能怕成這樣,以後沒我帶着,自己一個人不要上山。”
雖然說的是關心的話,但聲音确實冷淡,完全沒以前那種随意和逗趣的樣子,這是還在生氣呢。
蘇羽看出他的嘴硬心軟,犟嘴道:“也沒那麼膽小。”
自己一個人上山還是敢的,隻要别走太遠,以後那種濃密的灌木叢後面是再也不能去了。
林枭嚴肅道:“聽話。”
就,難得的厲聲,聽着還挺可怕的,蘇羽哦了一聲,算了,枭哥心裡不痛快,讓着他點好了,他可不是怕了他。
再說,他也不可能時時跟着自己,到時他不在家,自己還不是想上就上。
兩人吃完午飯就按計劃出發去縣裡。
剛走到縣城門,林枭就說要先去一趟碼頭。
蘇羽問他有什麼事,他隻說去找人。
他們所在的縣城叫宜山縣,原本隻是一個貧瘠的小縣城,因有一條大運河經過,南來北往的船隻多。
二十多年前,官府在這裡建了一個碼頭,此後,走商的漸漸多了起來,一行帶動另一行,縣城的買賣多,務工的機會也多,縣城也越來越熱鬧,越來越富有。
碼頭這裡每天都有幫船隻卸貨和裝貨的腳行(碼頭搬運工),由一個叫漕幫的組織管理和分配任務,林枭要找的是漕幫少幫主,叫桑祁。
據林枭所說,桑祁是和他一起在軍營認識的,當時在戰場上,林枭救了他一命,他雖然二十五歲,比林枭還大上三歲,但每次見林枭都叫一聲枭哥。
周圍認識他們的人也不覺得奇怪,主要是林枭這個體格,誰見了都想叫他一聲哥。
來到碼頭,林枭把蘇羽安置在一個安全的角落,就拉着桑祁去一邊說話。
桑祁打趣道;“枭哥,要說什麼,嫂子都不能聽?”
林枭并不理會他的玩笑,直言道:“幫忙打聽一個人的去向。”
不是不讓蘇羽聽,隻是他這個人比較愛胡思亂想且膽小,現在還沒找到人,不想讓他跟着提心吊膽,好不容易過了兩天舒心日子,何必又在他面前提起不愉快的人和事。
看着林枭一本正經的樣子,年紀輕輕一點都不活潑,桑祁作怪:“誰,先說好啊,要是個哥兒我可就不幫忙,我不能對不起嫂子。”
桑祁知道林枭有多在乎蘇羽,絕對不會做對不起蘇羽的事,畢竟沒成親前就不是個亂來的人,故說一些話來暖場子罷了,枭哥平時太冷,難得有機會逗他。
林枭依然無視他的逗趣,隻聽自己想聽的,說自己要說的:“是以前住在安和街的富戶何老爺,好像是大半年前搬走了,想叫你打聽看看,他搬去那了,能不能再聯系到他,我找他有點事。”
漕幫跟别的碼頭雖然沒生意來往,但也有些聯系,消息比較靈通,要找搬出宜山縣的人,找他們幫忙最為合适。
不是什麼大事,桑祁一口答應下來:“行,有消息了我叫人回村裡告訴你。”
“嗯”,正事說完,林枭無情地轉身要走。
桑祁:“難得出來一趟,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