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倒不是怕林枭,他隻是膽子比較小,容易受驚吓,枭哥突然站起來,吓他一大跳,其實潛意識裡,他總覺得枭哥不會真的傷害他。
林枭聲音啞了些:“叫你塗個藥,怎麼還亂吹?”
蘇羽:“你不是說痛嘛,吹吹就不痛了。”難道枭哥是嫌自己口臭,“我剛漱口了,應該沒臭啊。”
林枭噎了一下:“行了,不用擦了。”
本來就不嚴重,放兩天就好,擦藥隻是因為想跟蘇羽培養培養感情,沒想到最後會變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羽不明所以:“你的肩膀……”
林枭拿過他手上的藥酒,倒在自己手上,一把抹在肩膀,力道重得略顯粗魯,完了說道:“我有點熱,出去吹吹風,你先睡吧。”
深秋的天氣,不熱啊。
站在院裡冷靜的林枭,真想不管不顧要了他,但,他還是會怕的吧,剛自己隻是站起身,他就吓得結巴了,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他得哭成什麼樣?
林枭始終記得,他願意跟自己成親,并不是心甘情願,也不是因為婚約,不然他十八歲時自己去提親,媒人怎麼會回話說,他害怕自己,不敢嫁。
他與自己成親,隻不過是走投無路下的選擇,本質上,他還是和别人一樣,害怕自己。
在等等吧,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
想清楚後,林枭打了一桶井水,狠狠的洗了把臉,才勉強把身體裡的火氣消散掉。
回到屋子,蘇羽還沒睡,坐床上看着他:“枭哥,你沒事吧?”
林枭:“沒事,睡吧。”
一夜好眠,第二日,蘇羽依然起了個大早,為了省時間,昨晚已經把栗子殼都剝幹淨了,早上起來直接蒸熟就行。
今天隻是去送餅子,蘇羽就不去了,讓林枭一個人去,他身高腿長,一個人反而走得更快些。
蘇羽:“枭哥,這栗子不多了,如果以後繼續做,要不趁現在栗子還沒掉完,去把它們都背回來。”
這事昨晚蘇羽剝栗子時就想到了,但昨晚畢竟忙,晚上從縣城回到家天都黑了,又要做飯吃,又要把臘肉挂起來,還把青菜煮了放到酸壇裡發酵成酸菜,就沒來得及說。
林枭依然對賺錢的事不太上心,但蘇羽叫他做什麼,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于是,今天本來要給店裡送五十個栗子餅的,蘇羽決定做一百個,把明天的也做了,餅子可以放三五天不壞。
中午林枭回來,他們就進山,晚上在山洞住一晚,順便把栗子殼都剝了,一次就能背很多,第二天早上再從山上回來。
這次準備充分,應該不會像第一次住山洞那麼狼狽。
因昨天晚上回來,蘇羽做飯,林枭在廚房搭了個大架子把臘肉挂了起來,暫時沒有專門挂臘肉的屋子,隻能挂在竈台上邊,一日三餐,做飯燒水時都能烤到,一整隻豬的肉,看上去頗為壯觀。
早上起的早,他們做完餅子,石钰他們才來洗衣服。
平時蘇羽的衣服都是晚上就洗好了,昨晚由于忙着做酸菜,衣服就沒洗。
剛好枭哥去送餅子,他就和石钰和梁文文三人一邊洗衣服一邊打講。
林枭剛出門,梁文文有些猶豫的對蘇羽道:“我昨晚聽王大嬸跟村長說,是你偷了她家菜,叫村長來你家要個說法。”
蘇羽不敢置信:“我?”
梁文文确定自己沒聽錯:“嗯,她說的是林枭的夫郎,但村長沒答應,說無憑無據的。”
其實他們大概是怕林枭才不敢來。
石钰這個暴脾氣火起來:“空口白牙,她說是就是,她看到了?”
梁文文立馬道:“她那意思也是聽别人說的,别人看到了。”
石钰又問:“知道是誰說的嗎?”
梁文文也不清楚:“她沒說,隻說大家都在傳。”
石钰看向蘇羽:“阿羽,你怎麼都不說話。”
“……”我是想說來着,這不是一直被你搶先了嘛,“我都不在村裡走動,認識我的人應該不多。”
因林枭受村裡排擠,蘇羽便也不去跟他們打交道,何況他剛嫁過來沒多久,認識的人不多,到底是誰說看到他偷菜的且還認識他 。
石钰替他擔憂:“那你打算怎麼辦?”
蘇羽并不想理會這種莫須有的事:“不怎麼辦,他們又沒證據,也不敢來我家鬧,随便他們怎麼說吧,影響不到我。”
蘇羽在那樣一個家庭中長大,從來沒人會為他出頭,為此吃了很多虧,所以養成了他遇事就逃避的性子,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