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钰娓娓道來:“昨天你不是給孩子買了饴糖和點心嗎?我兩孩子帶回去,就平分給大哥家的三個大孩子吃,但他家那個最小的想連我孩子手上的全都要,我孩子當然不同意,孩子們就在那打起來,他們奶奶過來二話不說,把我孩子推倒在地,然後抱起大哥家的孩子就哄,還說什麼我們不吃二叔家的,他家的都是撿别人不要的,我們自己屋裡有。”
分家的時候,雖說田地家具都平分,但家裡的錢婆婆說了大哥賺得多,且他家孩子多,所以他拿大頭。石钰覺得能分家就好,也不去計較這些,他們雖然窮點,但也不至于餓死,勤快點以後總能過好。
但婆婆就是太偏心,他平時多疼大哥家的孩子,有好吃的也是偷偷藏着隻給大哥家孩子吃也就算了,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想給誰就給誰。
千不該萬不該兩孩子打架,他隻罵一個卻哄另一個,他這個當小爹的真的看不了這個,他平時受點委屈不要緊,但他的孩子也跟着受委屈,他肯定是要跟婆婆理論一番的,但他婆婆就會裝無辜裝委屈,最後又變成了心直口快的他在無理取鬧。
林楊依舊站在他娘那邊,說他娘年紀大了叫他多讓着點,氣得石钰又想跟他和離回娘家,林楊才把他拉進房間,改了口風說決定在枭哥家另起房子,以後不住一個屋檐下了,為這事昨晚一家子又鬧了半宿。
本來家婆不同意,好在家公還算明事理,拍闆答應了。
蘇羽是無法理解這種偏心的人,仿佛石钰的倆孩子不是她親孫似的:“那孩子沒事吧。”
“沒事,可能剛摔那一下有點疼,哭了一會就好了。”孩子就是他的命根子,要有事他非鬧得他林家家犬不甯不可。
蘇羽:“沒事就好。”
石钰又悄咪-咪的跟蘇羽說:“不過他摔那一下換得林楊決定來這裡起房子,也算值得了,以後不在一個屋檐下,大哥家的孩子她愛怎麼疼怎麼疼,眼不見心不煩。”
孩子摔跤他心疼,但能換的一個家裡安甯他又有點欣慰,總之心情一言難盡。
蘇羽也為他感到高興,有些人可能真的八字不合,天生不适合住在一起。
兩人剛說一會話,林枭就推開院門進來了。
蘇羽奇怪地問:“枭哥,有事嗎?”
林枭走到蘇羽面前蹲下,就即便蹲着也和蘇羽坐高椅子上一樣高,他先摸了摸蘇羽的額頭,見沒發熱才道:“沒事,你要喝水嗎?”
蘇羽還是很懵,他想喝水不會自己倒:“我會自己倒。”
林枭一言難盡的看了蘇羽一眼,又一言不發的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出來:“喝了。”
語氣有點沖,看着像生氣的樣子,蘇羽乖乖把水喝完,林枭又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蘇羽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喃喃低語道:“枭哥這是怎麼了?”
石钰被蘇羽的傻氣逗笑:“擔心你咯,還能怎麼了?”
蘇羽被太陽曬的微微眯了眯眼:“我就在家坐着,啥也不幹,有什麼好擔心的。”
石钰點了點蘇羽的額頭:“你個榆木腦袋,枭哥當然是把你放在心上,所以才會一點風吹草動都擔心,你看林楊那種木頭,當然不會這樣。”
真是這樣嗎?蘇羽因石钰的話内心雀躍不已。
石钰見蘇羽不說話:“話說回來,你今天有那不舒服嗎?”
蘇羽趕忙否認道:“沒有。”
總不能說昨晚剛圓房,他有點承受不住,這事說不出口,也不敢讓人知道。
“真的,那枭哥怎麼那麼緊張,平時他也不這樣啊。”他來這幫煮飯也有一段時間了,平時枭哥都是去外面忙拉磚啊,送餅子啊,一去就是大半天,當時也沒什麼特别的,今天就很奇怪,仿佛一刻都離不開蘇羽似的。
蘇羽指着石钰的小兒子道:“我怎麼看到小面剛才抖了一下。”
石钰也沒空去想林枭為什麼這麼奇怪了,他一步沖到孩子面前,抱起孩子就向茅房跑去。
下午林楊把豬拉了回來,他和林枭兩個配合,很快就把一隻豬殺好,分好肉,腌肉時蘇羽也隻需動動嘴,事情都是林枭在做,林楊夫夫打下手。
蘇羽都覺得自己這一天過得像廢物。
晚上睡覺時,蘇羽看着身下的這張翻個身都嘎吱作響的爛木闆床:“枭哥,今天忘記去拿床回來了。”
昨天不是說床今天就做好了嗎?
林枭直直的看着蘇羽:“沒有忘記。”
蘇羽不明所以:“哦,那是沒空去拿。”
也是,今天一天都在忙,上午林楊又不在,下午又要殺豬,确實沒時間。
林枭:“也不是沒空。”起房子的事有工匠,他離開一會倒也不要緊。
蘇羽:“那是為什麼?”
林枭:“你說呢。”
蘇羽遲疑了一會:“我不知道。”
林枭氣憤的捏了捏蘇羽的癢癢肉,蘇羽瞬間笑得眼淚都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