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塵心心神不甯,壓根兒就沒聽見溫知修跟他說什麼。
旁邊的溫知曉伸出兩隻手指敲了敲他的酒杯,“發什麼神?大哥跟你說話呢。”
“什麼?”
“你怎麼了?一晚上話也少,還走神,你很少這樣的。”
“沒事,可能是這幾天休息太少了,精神不太好。”
“不是因為感情的事?”溫知曉笑眯眯問他。
“什麼感情的事?”
“前幾天遇見祁宋了,她跟我說什麼你好像對一個許醫生很不一樣?”
“祁宋那點兒消息不都是從倪洵那兒聽來的嗎?倪洵的消息不就約等于真實消息嗎?”
“走之前我去給爺爺送茶的時候他可還問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藏得那麼深,我哪裡又能知道了?還是聽爺爺說你跟他打聽咱們家選人的标準來着,我才想起來祁宋跟我說的這麼回事,你不是跟姐都不說實話吧?”
儲氏夫婦一唱一和,搞得溫塵心很是惆怅。
他招來服務員給他拿來一杯水,舉起杯子敬季筠茜。
“二嫂,我一會兒要開車,隻能以水代酒歡迎你成為咱們家的一員,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季筠茜當即覺得顧家的姊妹幾個修養實在甚好,言語間已然是把她當作自家人,舉止周到,半點沒有生分感。
“好,謝謝。”
放下杯子就準備要走,“我明天還要上班,跟你們可比不得,先走了。”
“這麼急做什麼?”
溫塵心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有些怅然。
“去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帶個弟妹回來。”
說完留下幾個人在原地驚訝,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溫知曉開口:“這事兒,咱們回家要不要聲張?”
“你别給他添亂了,沒看他愁成什麼樣了?”
他回到鹭島在地下停車場等電梯的時候,正好遇到許硯之和姜粵下來。
許硯之和溫塵心在電梯門開的時候看見對方,似乎都不怎麼驚訝。
“師兄,去看清時了?”
許硯之點頭,“這麼晚才回來?”
“嗯,回了趟家。”
“明天要上班?”
溫塵心點頭,許硯之會意,打算要走。
溫塵心叫住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姜粵,本想叫他聊聊,就此作罷。
“清時怎麼樣了?”
“還好,陪着她吃了頓飯,看起來好點了。”
打了招呼便各自回去,倒是姜粵來了精神。
“這個人是誰啊?他也認識清時嗎?”
“我爸的學生,現在跟清時在一個醫院。”
嗯?醫生?
“也是個醫生?他跟清時什麼時候認識的?他厲害嗎?”
“嗯,也是外科。大概就是我媽去世那年他們倆就見過了,怎麼叫厲害?”
“就優不優秀啊。學習好不好、醫術好不好啊!”
“你對别的男人那麼好奇,不怕我生氣收拾你啊?”
姜粵掐他手臂。
“哎呀我不是!你先告訴我我再跟你說怎麼回事!”
“上學的時候他一直是風雲人物,我爸到現在一直都偏愛他,還有,他三十歲那年就評上副高了。”
姜粵整個眼神都亮了。
“那算是很厲害了是不是?我一直沒告訴你,清時好像有喜歡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但她一直都有說一個很厲害的師兄,我覺得就是他!”
這下換許硯之詫異地看她。
暗戀?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清時告訴你她喜歡這個師兄的?”
“她倒是沒說喜歡,但是崇拜得不得了!她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覺得就是喜歡了,不然也不會說那麼多年啊!”
“不應該啊,他們大概就隻是在我媽葬禮上見過一面,連句話都沒說過,哪裡來的交集?清時怎麼會那麼了解他?”
“你知道什麼!清時高中就見過他了!”
“你們倆到底還瞞了我多少?”
姜粵心虛了。
“沒了,還有就是清時這些年一直都有關注他的消息!”
“那她最近跟你聊過這個師兄嗎?”
“最近倒是沒有。”
“你真是……夠能藏事兒的。”
“你說是不是他啊?”
“不知道,别問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姜粵以為這一打岔他就能給忘了,現在看來,今天他是免不了要跟自己算賬了。
心虛地縮到一旁,不再嚷嚷。
許硯之嘴上那麼說着,但心裡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