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科離食堂近,叢然沒有等電梯,而是從樓梯上去。
溫塵心和清時一起上樓,電梯在五樓停下,清時和溫塵心對視一眼。
門外倪洵臉很臭,但卻小心翼翼扶着祁宋,嘴上還不停在念叨她。
祁宋本來被訓得耷拉着腦袋,聽見電梯叮了一聲,及時抓住時機打斷倪洵,沒想到擡頭還看見了熟人。
“溫塵心?”
倪洵這才擡頭看裡頭,溫塵心和清時并肩站着,還有兩個陌生人,他扶着祁宋一起走進電梯。
“倪師兄。”清時猜想他旁邊這位應該就是倪洵的妻子了,對她微微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祁宋見着清時跟溫塵心比肩而立的場景,一下聯想到倪洵說的那位許醫生。
她又叫倪洵師兄,刻意朝她的胸牌上瞧了瞧,難道就是那位許醫生?
“許醫生?”
許清時疑惑,看了一眼祁宋,又看了看溫塵心。
“嗯,你好。”
“清時,跟你介紹一下,這是倪洵的妻子祁宋。祁宋,這是許清時。”
“你好啊許醫生!”祁宋一下子眉開眼笑。
清時一向都很喜歡這種明媚開朗的女孩子,心下難免也被她影響,對着她展顔一笑。
“祁宋這是怎麼了?”溫塵心見倪洵臭着臉,撞了撞他的肩問他。
倪洵沒好氣:“你自己問她!”
許清時和溫塵心一同看向祁宋,祁宋一副心虛的樣子。
“今天跟盧暄去犯罪現場,場面有點血腥,加上最近太忙沒好好休息就暈過去了,剛剛做了檢查,已經懷孕六周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許清時聽及此,拿出收進口袋的口罩戴上,往祁宋的反方向站了站。
心想:難怪倪師兄臉那麼臭了。
溫塵心看着清時的動作,微微勾了勾唇角。
祁宋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有此舉。
許清時解釋:“我感冒還沒完全好,要是傳染你就不好了。最近換季天氣不穩定,你也要多注意。對了,醫生怎麼說?”
“還好,寶寶發育的很好,沒什麼事。”
“你倒是會給我避重就輕!明天起給我在家好好休息,盧暄那兒我跟他說。”倪洵訓她。
“你給我留點面子嘛!”
許清時忍不住看向溫塵心,他也看着她,兩個人相視一笑,隻不過他看不見她口罩下的笑臉。
電梯在九樓停下,倪洵和祁宋卻要跟她一起出去。
電梯裡隻剩下溫塵心一人,突然有些落寞,本來是不用說的,但他還是多說了一句。
“清時,下班後等我一會兒,忙完就下來找你。”
“好。”
祁宋的眼睛頓時發光,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倪洵輕輕拍了拍她腦袋,示意她收斂。
“許醫生,早上警方送來你們心外的那個嫌疑人怎麼樣了?”祁宋問她。
“早上我出門診,不太清楚,我幫你問問。”
三人一起往護士站那邊走,“唐護士,早上警方送來的病人在哪個病房?”
“41床,喻醫生正在那兒呢。”
“嗯,好,謝謝。”
許清時正準備陪他們過去,卻接到急診的電話,說來了個鋼筋貫穿傷患者讓她下去看看。
“急診有個病人我得下去看看,不能陪你們過去了。”
“好,沒關系,你忙你的。”
許清時抱歉地點點頭就轉身離開:“陳護士跟我下樓。”
祁宋停在原地看着清時步履匆匆離開的背影,“她看起來年紀很小啊,已經是主治醫生了嗎?”
“嗯,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我導師的孫女,跟老溫是同一所醫學院博士畢業的。”
“這麼厲害?長得又漂亮,家世又好,自己還那麼優秀,難怪溫塵心對她那麼上心呢。”
“行了别看了,趕緊去看看那個嫌疑人,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急診的病人情況有些嚴重,需要立刻手術,可是清時自己還感冒着,按照規定不能進手術室,她隻能做了初步診斷然後把這個病人移交給了趙醫生,自己又回了門診那邊。
她這幾天都沒有安排手術,每天都在門診待着,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就沒什麼人了,她倒是落得個清閑。
再加上溫塵心幾乎每天回鹭島給她做些适合病人的飯菜,又叮囑她多泡腳,不過三四天她的感冒已經完全好了。
她工作結束得早,在辦公室整理病例,溫塵心差不多六點一刻給她的電話,告訴她自己馬上下樓,她這才拎起包包往電梯走去。
時間剛剛好,她到那兒的時候電梯正好停在九樓,門一打開她就看到溫塵心,人不少,溫塵心往裡頭退了一步讓她進來。
“你時間倒是掐得剛剛好。”
兩個人相視一笑,清時說:“經驗多了呀。”
許清時感冒見好,溫塵心想着她這幾天都是被自己喂一些寡淡飯菜,帶她出來解解饞,吃飯的地方就是上次那家私房菜。
下車後清時不免看向他,心裡想起上次的不歡而散自己倒是又有些心虛了。
溫塵心怎會沒看見,她那點小心思,如今他倒是能拿捏個七八分了。
“别想太多,上次帶你來就是想着這裡的飯菜很不錯,你一定會喜歡,心情一定能好些,這幾天給你吃的寡淡,帶你來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