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許教授,我會的。”說話間,溫塵心看了清時一眼,順勢握住她的手。
“還在我們家呢,你注意點兒。”
見他的動作,許硯之調侃他。
這兩人向來随意,本無需搭理他,但溫塵心恍然間意識到,他們倆現在,算是身份轉變了吧?
這……
溫塵心還沒開口說什麼,清時倒是發聲了:“小叔,推己及人。”
意思是提醒他,别忘了你跟姜粵的事情,我是什麼态度。
“能一樣嗎?你是我們家女兒,在我們家當着我們面這小子都動手動腳,他把我們放眼裡了?”
許硯之笑着,在他和溫塵心直接實現身份轉變這件事,還是讓他心裡很爽的。
都知道他說的是玩笑話,許敬仁卻呲他:“哪兒都有你!去陪你老丈人去。”
許硯之對着老爺子這幅用的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後的态度已經見怪不怪,沒當一回事。
“我不算這小子半個老丈人了?”
……
“小叔!你說什麼呢!”
許清時面色羞赧,從臉頰紅到了耳根。
“也對,還沒結婚,他還沒資格。”
……
身份的轉變,讓溫塵心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師兄倒也罷了,半個老丈人,他也的确算,确實是無話可說。
事實上,連許硯之自己都沒料到,對于清時帶男朋友回家這件事,他會如此應激,哪怕這個人是溫塵心。
從小捧在手心的丫頭,是真的長大了,他竟真的有種老父親的怅然。
調侃歸調侃,許硯之卻也真的很慶幸,他未來“女婿”是溫塵心。
溫塵心端起茶杯,做小伏低,雙手奉上:“小叔,您喝茶。”
許硯之笑着接過他的茶:“你小子少來,還不是你敬茶的時候。”
許清時看着溫塵心略帶笑意的臉,湊近他小聲說:“委屈你了,等他結婚那天,我給你報仇。”
溫塵心明白,她是說以伴娘的身份為難許硯之。
但這都不重要,而是此刻她在哄他。
這種感覺,很妙。
他們都知道,許硯之的話,都是玩笑戲谑,并非真的刁難他,但她願意為了這個莫須有的事情,特意哄他,這是溫塵心從未有過的體驗,很陌生,也很心動。
後來溫塵心被許敬仁叫到書房看他的新編,清時端了一杯水去陽台曬太陽。
許硯之去牌桌旁轉了一圈,到陽台找到她。
“你這丫頭,心思還藏的挺深。”
許清時不明就裡。
“嗯?什麼?”
“那個很厲害的師兄,就是那小子吧?”說話間,朝着書房的方向努努下巴。
許清時錯愕,眼睛因為驚訝而瞪得老大。
“你怎麼會知道……”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你生病那天在地庫遇到他,我說起他是醫生,阿粵就跟我提了一下你那個師兄,現在聯想一下,也隻能是他了。”
“阿粵也知道了?”
“沒有,他知道嗎?”
清時搖頭。
“您别提啊!”
“怕丢面子啊?”
“沒有,我隻是……想找個合适的時機讓他知道。”
許硯之笑:“溫塵心這小子不錯,你跟他在一起,我放心。”
“嗯,他的确很好。”
“昨天在家怎麼樣?”
“挺好的,陪爺爺奶奶看了會兒春晚就讓他們先睡了,我跟我哥守歲。”
“你爸呢?”
“他也沒怎麼,看了春晚奶奶去休息也讓他走了。”
“行,他要是找事,你也别搭理他。”
“沒有,倒是我哥希望我找他事。對了小叔,你認識一個叫盛淺予的律師嗎?她在啟恒律所。”
“你哥前女友?”
“你認識啊?”
“有印象,她當時來硯方面試過,人事給她發了offer,但她拒絕了。後來你哥就拖我要是将來在案子上遇到照顧一下。”
“嗯?那她拒絕跟我哥有關?她知道你們的關系?”
“這就不清楚了,但你哥确實問過我她面試的事情。你哥這都跟你聊了?”
“嗯。”
“那看來你們關系進展不錯,挺好。”
“你不生氣啊?”
“我隻是氣你爸,你哥跟你一樣,都是無辜的。”
許清時有點動容。
“小叔,你将來一定是個很好的父親。”
許硯之看着她笑了笑,而後看向牌桌上那道靓麗的身影,眼神變得缱绻。
溫塵心走到陽台邊就看到她眼圈紅紅的,上去攬住她。
“師兄,您再是小叔也不能把我女朋友惹哭啊。”
“不叫小叔了?”
“您不是說還沒到改口的時候?”
“清時,這小子誠意有待考察啊。”
……
“你們倆加起來快八十了,幼不幼稚?”
許硯之把空間留給他們倆,他一走溫塵心便問她:“怎麼了?哭過了?”
“沒哭,就是有點感慨,跟小叔聊到了我爸。”
溫塵心輕撫了撫她的頭。
“要是我爸爸真是小叔就好了。”
“在你心裡,覺得他是父親,那他就是父親。”
清時笑,想起剛剛客廳的對話,難得使壞:“你還真想叫他老丈人啊?”
瞧她一副狡黠的神情,溫塵心刮了刮她鼻子:“隻要你願意,那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