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塵心有短暫的愣神,沒想到她會先自己一步提出來。
沒忍住,也管不了什麼場合,溫塵心上前去環抱着她,把她整個人攬在自己懷裡,低頭看向她。
“我們許醫生怎麼突然自己開竅了?”
清時笑着反駁:“什麼呀?我之前也不是個木頭好不好?”
“嗯,當然不是,隻是比較内斂罷了。”溫塵心笑着回她。
“走吧,帶我去見見未來嶽父。”
溫塵心牽着她的手,往宴會廳去。
清時見身邊這人一臉氣定神閑,感覺好像反過來了。
明明是見她自己的家人,她卻緊張起來了。
“你不緊張嗎?”
溫塵心警覺,停下腳步,将她的手握得更緊:“你緊張了?”
“有點兒。”
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我還是挺拿得出手的吧?”溫塵心逗她。
“我也緊張,怎麼辦?你還能罩着我嗎?”
說不緊張是假的,至于所謂的氣定神閑,也不過是還穩得住。
他見那姑娘還真是認真地皺眉,思索着什麼。
“沒事,爺爺奶奶和小爺爺都在呢,我爸當不了洪水猛獸。”
主桌那邊,宴席已經開始一會兒,許清時帶着溫塵心過去先跟爺爺奶奶打招呼。
旁邊的許羨之穩坐如松,眼神卻移過去。
“爺爺奶奶好,我叫溫塵心,是清時的男朋友,不好意思,忙到現在才來跟您二老打招呼。”
“不礙事不礙事,今天硯之的事最大,辛苦你了啊,塵心。”奶奶拉着清時的手,笑着回他。
“不辛苦,應該的。”
清時又拉着他走到許羨之身邊。
“爸,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溫塵心。”
溫塵心能感受到,清時牽着他的手微微收緊了。
“伯父您好,我是溫塵心,之前總在新聞裡看您,今天總算是見到您本人了。”
“平時看新聞?”
“是的,平時上班時間沒準,但基本上每天都會通過新聞APP看看。”
“嗯,看新聞是個好習慣,現在年輕人看新聞的不多了,繼續堅持。”
“您放心,一定。”
“聽說你跟清時是同事?”
“是的,清時在心胸外科,我在神外。”
“都是外科,那你們都很忙啊,平時有時間陪她嗎?”
許敬安适時咳嗽了兩聲,像是清嗓。
許羨之知道,小叔這是點自己呢,适可而止。
溫塵心沒回避:“能待在一起的時間是比較少,不過我下班後的時間,都盡量協調,争取都留給她。”
其實哪裡是争取,他下班後,除了睡覺之外的時間,都是陪着她,雖然大多數時候,兩個人不過是待在一起看論文,查資料,寫論文罷了,但待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樂趣。
現在連回顧家,都隻在她上班的時間。
“嗯,這方面你比我做得好。”
許羨之這話,引得家裡人都看向他。
最驚訝的,莫過于清時。
“坐下吃飯吧,你們忙了一早上,應該也餓了。”
他本人倒沒什麼,隻就此打住,結束了初次寒暄。
下午沒什麼事,起了個大早,忙了一上午清時也累了。
送走了許羨之,又安頓好兩家的長輩,她跟溫塵心一起上樓,去許硯之開好的房間休息。
溫塵心送她回房間,自己準備下樓去下面棋牌包間,沈郗安和倪浔他們幾個還在樓下等着他。
清時卻牽着他一起進去。
蹬掉腳上的高跟鞋,光着腳踩在地上去抱他。
溫塵心卻拉着她踩在自己腳上:“地上涼,别光腳踩。”
她整個人靠過去,窩在他懷裡,溫塵心感覺到懷裡的人此刻的柔軟。
彎腰橫抱起她,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還是攬着他脖子沒放手,懶懶靠在他肩頭。
溫塵心擡手摩挲着她耳際。
“怎麼了?跟我說說?”
“我爸那句話,是不是表示,他也有過後悔?”
“也許吧。我查過資料,伯父的履曆顯示,這二十幾年他一直都在一線,從來沒有休假和松懈,不停地在世界各地輾轉,其實這不失為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或者說,他也許也不敢面對自己,所以不敢停下來。”
許清時有長長的沉默。
“他那麼說,是不是認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