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傷都沒有,沈師兄幫我把雷劫的傷害全數扛下了。”她不是太懂他為什麼這麼做,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她也不好直接問,隻得面色複雜地看着他。
沈遇白不僅全程都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哪怕是眼下被長老和剛剛趕到的峰主們緊張兮兮地打量也不曾多發一言,好似一切與他無關。
他現今的神情、氣質以及給人的感覺和他們一同趕路回宗的模樣完全不同。
那幾日他在她面前是清隽的溫和的,讓她如沐春風到開始懷疑記憶裡的他和眼前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明明從前他不是這樣的。
最後她隻能自我解釋畢竟過了一百年,沈遇白性格發生改變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此時此刻她能理解大師兄為什麼用冷漠無情形容他了。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他。
肅穆的黑衣将他的氣質驟然轉變成冷冽和薄涼,眼波流轉間隐藏在黑眸眼底的灰不慎明顯地透出,讓他看起來更加不好接近。
與其說他像個實打實的劍修,不如說他像把鋒利霜重的劍,傷人傷己。
就算一衆長輩皆發自内心的在關心他,依舊無人站在他觸手可及的位置,始終與他隔着一段距離。
好似畏懼他那股天生的冷情,又好似是被他自己刻意排斥。
倘若沒有那幾天讓她困惑又挑不出錯的相處,她可能看到這樣的他連話都不會和他說。
如同一百年前那樣。
徐蘇木确認師妹真的沒事後,上前朝他拱手行禮,“多謝掌門助我師妹渡劫,日後掌門有任何需要我禦術峰辦的事,禦術峰絕不推辭。”
沈遇白撫了撫衣袖上的灰,鴉睫半斂,聲音冷淡:“無妨,她也是我師妹。”
随後徑直禦劍遠去,好似方才隻是興緻使然随手相助。
長老們看看他消失不見的背影,又看看狀況外的聞霧青,也皆是搞不清楚到底什麼情況,面面相觑後無奈而歸。
壓下心中莫名的情緒,她垂着眼眸,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幾人回到聞霧青的院子裡,憋了一肚子好奇的喬夕辭和溫儀才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咋回事啊聞青青,那個大魔頭怎麼這麼好心幫你渡劫?”
“是啊霧青,你們到底有什麼關系!還不從實招來!”
慕容傷不語,隻一味盯着她。
面對三個好友一個大師兄求賢若渴的眼神,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腦海中編了好幾個可行的借口,最終擺爛道:“我也很懵好不好,我和他真的不熟!在我的記憶裡不管是在外門還是内門我們統統沒有什麼私交啊!”
至于他近來莫名奇妙的轉變,她想了想還是沒說。
徐蘇木自然是相信她的,他親手教導她的那兩年,他們确實沒有過來往,于是他冷嗤了一聲。
“又是親自接你又是幫你渡劫,他的心思不要太好猜。”
話裡的暗示太過明顯,其他人都立即體會過來,驚掉了下巴,隻有慕容傷不信,“他應該不會。”
溫儀斜睨了他一眼,又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你和女修拉過手嗎你就說不會!”
“就是,這麼多年了你見過沈遇白這樣對一個女人嗎?别說是女人了,隻要是活的生物他一律不屑一顧的好吧,連近他身都很難。”
喬夕辭的話讓她挑了下眉,他禦劍帶她的時候,可是還主動讓她抓着他衣袖的。
不過她更想知道慕容傷為什麼這麼說,問他:“為什麼你覺得他不會?”
心裡隻有他的寶貝劍,很少談論别人的慕容傷非常認真地注視着她,啟唇回答。
“因為,沈遇白沒有心。”
沒有心?是指生理意義上的沒有心還是說他這個人冷心冷肺?
面對衆人大小臉的問号,慕容傷也不賣關子解釋道:“他是劍修,修的是無情道。”
大家臉上全都齊齊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沈遇白是劍修他們都清楚,可他的道心居然是無情道嗎?
不僅是他們,這個秘密外面也沒多少人知道,很多人其實一直以為沈遇白修的是以殺止殺之道,因為他出手之殘忍和血腥太讓人不寒而栗,且他不管是對作惡的人還是妖均一視同仁,殺無赦。
【無情道的人永遠都畢不了業,這是小說通識。】757在她腦中冷不丁開口。
【還有這種說法?】
于是757給她列舉了這個世界近千年來幾十位有名的無情道修士的事迹,好像還真是…
不過徐蘇木他們不知道啊,他們都不知道沈遇白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子男主,更不知道他們身邊的她還是所謂的女主。
所以他們聽完慕容傷的話後無不放下心來,讨論他應當是看在已故的靈虛真人的面子上。
得出這個結論,幾人相繼散去,757卻覺得攻略形勢一片大好。
【宿主,無情道修士隻會對喜歡的人特别不一樣,男主都願意為你擋劫,絕對是動了心。】
【難不成他真喜歡我?】她面色古怪有些懷疑地問,【現在攻略進度到哪了?】
【請稍等,正在查詢男主對女主的好感度。】
大概過了一刻鐘也沒等到757的答複,她皺了皺眉再次問道。
【怎麼了嗎小七?沒查到?】
757回答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茫然無措。
【不是的宿主,我查到了,隻是對這個數值不太相信,就多查了幾遍。】
不太相信?難道是數值特别高?
還沒等她再問,757的答案就來了。
【男主沈遇白當前對女主的好感度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