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調整好表情的林秋水有條不紊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小妖孫是在月和城失蹤的,盡管距事發已過去了十餘天,我認為還是得先去那裡找找看有沒有别的線索。”
他們也是這樣想的,繼而問是坐飛艇還是禦劍去月和城。
月和城離淩雲宗不算太遠,不管哪種出行方式都是差不多的時間。
沈遇白給了第三種選擇,“可以乘傳送陣,靈石我來付。”
是哦還有傳送陣,隻是他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之前他接她回宗時,别說傳送陣了,他連坐飛艇的靈石都拿不出,當時她還嘀咕沒想到當上了掌門的劍修也還是窮。
從她滴溜溜轉的眼睛就能明白她的想法,沈遇白不得不為自己解釋了一句,“上次是真的忘記帶靈石。”
還忘了帶她去仙門通訊處賒靈石,硬是一路禦劍回來的。
不管喬夕辭他們情不情願,掌門想要和他們一起做任務,誰也不可能真的把他趕走,一行人決定好後便往傳送陣的方向出發。
淩雲宗的傳送陣設在地界邊緣處,他們在陣法區域内站定後,還不忘和某個生人勿近的潔癖分子隔開安全距離,沈遇白往陣法機關裡倒了能堆到腰間的靈石,片刻後傳送陣驟然亮起。
聞霧青新奇地瞧着腳下發光的陣法,即将傳送前,聽見沈遇白清冷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師妹,要扶着我嗎?”
被她下了禁言要求的三人見他們不同尋常的互動,眼睛裡噴的火一個比一個旺,連林秋水聽了這話都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打量他們。
聞霧青已是破罐子破摔,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臂,“多謝沈師兄。”
一陣白光閃過,傳送陣上的六人瞬間消失不見,憑空出現在千裡之外的月和城傳送陣上。
穿梭中扶着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隔着衣物從他肌膚透出的涼意讓她微妙地有些熟悉。緩了緩傳送帶來的眩暈感,她抿了下唇,環顧一番,她的三個好朋友無不面無表情斜視着她和沈遇白接觸的部位,純靠毅力忍着不在此時多說什麼。
她輕歎了口氣,今天見到沈遇白的第一眼起,就預感到會有這麼一遭。
因為他今日穿的白衣。
着淺色衣物的沈遇白是什麼德性她還不清楚?
就差把勾引兩個字寫臉上了。
心平氣和地招呼大家去月和城的仙門通訊處住下,托沈遇白的福定了最貴的上房,商議好一個時辰後集合出發打聽消息,該來的還是來了。
三個憋了一路的人瘋狂在她的房間布下重重隔音結界,不用她指揮,自己就搬好凳子坐成一排盯着她,看她嘴裡能說出什麼花來。
她組織好語言,先讪笑兩聲,再開的口。
“就是吧,我和他私下有些往來,關系還算可以…”
喬夕辭才不聽她的打官腔,擡手打住,“行了,你就說他怎麼會對你這麼熟稔。”
“熟稔嗎,還好吧,師兄妹之間這樣不是很正常?”
辭辭冷笑道:“正常?你和大師兄這樣很正常,可那是誰?你去修真界打聽打聽沈遇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誰不會說一句冷酷無情?更别說他本來就厭惡别人靠近他,他剛剛居然讓你扶着他!”
言辭犀利的溫儀抓住了一個重點,“而且你們算哪門子的師兄妹,要說入宗他不如你早,要說師父你們不是同一個,仗着年紀比你大喊你師妹?”
這個她能解釋,“是我先喊他師兄的,拜入内門時他不是先被掌門師伯挑走了麼,而後我才被我師父收了,按這個順序我覺得喊他師兄也沒什麼,而且我總不能像以前一樣直呼名字吧?人家是掌門了!”
“現在的問題不在于你對他的稱呼,而是他對你的态度!要這麼論我還當了他一百多年的師妹呢,也沒見他喊過我師妹啊!”辭辭氣得臉鼓鼓的。
還有這回事?她打了個岔道:“那他喊你什麼?”
“當然是名字啊!雖然他沒叫過我幾次,可我記得一直都是喬夕辭這三個字!我好聽的名字從他冰冷的嘴裡不帶感情的念出來,每次聽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聞霧青突然發現,她還沒聽過沈遇白喊她全名,要麼是“你”要麼是“師妹”,也不知道他那低沉勾人的嗓音念她的名字時聽起來是什麼滋味。
慕容傷察覺到了她的走神,把話題撥回正軌。
“所以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她有些沒底氣地說:“就是他救過我幾次,我又送了他劍,一來二去便多說了幾句話,他對我略微熱絡了一點。”
溫儀嗤笑一聲,“你确定是一點?這麼多年誰近過他的身啊!而且剛還是他主動的!”
“他心腸好讓我扶一下不行嗎…”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于是她再度開擺,“不然你們想得到什麼答案?他是無情道!他又不可能喜歡誰!”
沒成想最先這麼說的慕容傷不同意了,頂着冰塊臉私下幹了件無比八卦的活兒,“我最近去調查了以往幾千年各個無情道修士的修行成果,發現他們沒有一個堅持到最後,全部都道心破損轉修其他。”
聞霧青人麻了,隻得不可思議地瞪着他,内心不停咆哮。
他怎麼這麼閑!
劍修不是最不理世事一心練劍的嘛!
而且居然被他發現了無情道修士的秘密!
還讓她怎麼掩耳盜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