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奚熱情地指着巨樹下的一塊空地讓他們坐那裡去，還從屋内拿了些果子出來塞到兩個人族女孩手中。

“好啦，你想問什麼就直接說吧！”

在等衆人坐好的時間裡，聞霧青已經打好了腹稿，先從她最想知道的問起。

“佘姐姐，靈寵有沒有可能是妖？”

在這個世界，靈寵就是靈寵，哪怕有些通了靈智也不可能變成人形，但妖卻不一樣，他們有的剛出生不久就能化作人身，有的經過修煉也可以做到。

如果小白是靈寵，一百多年過去定然時日無多，可若是妖的話，隻要沒出意外，或許現在還好好地活着。

“靈寵和妖最大的區别就是妖有經脈而靈寵沒有，剛剛聽小珩說你養過靈寵蛇，你是想問它會不會是妖？”佘奚道。

“是的，”她點點頭，面露遲疑，“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小白有沒有經脈，因為我也不懂怎麼探蛇的經脈…”

現今小白早已離開，她學會了也沒處使，隻能通過别的方面側面求證。

思索了會，佘奚娓娓說道：“你會這樣想，定然是你養的那條蛇聰明到你覺得不像是通了靈智的靈寵，亦或者它的一些行為習性使你困惑。因為你并不清楚它的種族，我也不能根據不同蛇族的特性幫你解惑。不過有一點，不論是什麼蛇族，隻要是蛇妖，都不會生吞活物，一定會将獵物絞殺至死後再吃。”

這确實是個很有用的信息，可是…

聞霧青像個明知這樣做不對，卻依然毫無底線把孩子慣壞的家長，尴尬地笑了笑，“我一直都是把食物準備好再給小白吃的，從來沒讓它自己捕獵過…”

“何止是準備好！”辭辭立馬拆了她的台，大聲控訴她有多寵孩子，“那蛇嬌氣得不得了！太冷的不吃太熱的也不吃，這就算了，還一定要吃她親手做的，甚至要她親手喂才行！”

“又不是多麻煩的事，順手做一下而已…小白才沒有很嬌氣…”聞霧青底氣不足地說。

“那你還把蛇帶到床上睡覺呢！說什麼不睡床它就睡不好沒精神，我都懶得說你，冬天不會覺得冰嗎？”

幹咳了幾聲，她拽了拽辭辭讓她留點面子，沈遇白還在呢！她之前可是說過自己更喜歡毛茸茸的，被他知道自己這麼寵愛小白，顯得她這人言不符實。

聞霧青悄悄瞄了眼沈遇白，他一直垂着頭看不清表情和眼中情緒，身體也沒有變動過姿勢，給人在神遊天外的感覺。

最好是在走神沒聽見辭辭的話。

龍珩和佘奚毫不見外地笑話了她一陣，說她這樣簡直是在溺愛，就算是靈寵也不能過于馴化，否則很容易讓它們喪失獨立生存的能力。

“慈母多敗蛇！多敗蛇！”

抿了抿唇，她有些低落道：“我也知道這點，所以才一直擔心小白離開後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都怪我不好…”

“你也别太自責，如果它真的是妖，就是在你面前恃寵而嬌罷了，沒了你也不可能真餓着自己。”佘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其實還有個辦法可以辨别。”

“是什麼？”她迅速問道。

“你養了它四年，說明它最少有四歲，普通的靈寵蛇活到四歲差不多也發過幾次情，你有注意到它發情的症狀嗎？”

對哦！蛇是有發情期的！

仔細回憶了和小白相處的點點滴滴，好像确實沒有發情的樣子！

看她眼睛亮亮的，臉上都泛起了笑意，衆人便明白了她的答案。

佘奚也笑着說：“蛇妖的發情期要等到成年後，不管是什麼蛇族至少也要十幾二十年。現在差不多可以确定你的小白是妖，有緣你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都無法知曉一百多年過去，小白是否還安好，畢竟三界和平才短短幾十載，在那之前被誤殺也并無可能。

“如果小白能好好的活着，能不能再見對我而言并不重要，雖然我很想很想再見到它…”

她還沒有和小白道歉，不管小白是不是妖，她都欠它一個道歉。

得知小白很有可能是妖後，其他的問題就不用再問了，比如靈寵蛇能聽懂多少人話，靈寵蛇最長的壽命等等。

無論能不能化形，妖都完全可以理解人言語的意思，小白就是聽見她說的那些話後生氣離開的。

方才還嘴角微微上揚，沒多久又抿成條直線，她的情緒變動不要太好猜。除了不發一言的沈遇白，其他人都輕聲對她說着寬慰的話，佘奚還詳細地問過她小白的外貌，承諾碰見或者聽說類似的一定會告訴她。

就是她描述的這個蛇的顔色，怎麼聽着有些不太尋常？

“你确定它是那個色的？”

聞霧青點點頭，“沒錯，就是流光溢彩的白！不過隻有在一些特殊角度的光線下，才能看得出來。”

龍珩忍不住插嘴道：“你養的是彩虹蛇？”

“呃…你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小白的鱗片确實會反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蓦地，她想起了一個東西，下意識看向了沈遇白，猶豫良久還是把話咽了下去，轉而對佘奚表達感謝。

“佘姐姐，謝謝你。要是能找到小白，我絕對讓你纏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