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官府衙役怎麼進謝府去了?這謝家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不過看這來勢洶洶的樣子是要抓人,走,看看去。”
謝府門前,烏泱泱的圍了一圈人正對着謝府大門議論紛紛。數十位青衣官差手執刀劍威風凜凜的沖進了謝府,不一會,官差押着一位風姿綽約打扮妖娆哭天喊地叫冤的婦女從謝府出來,身後跟着一蜂窩驚慌、錯愕的謝府家眷。為首一個蓄着胡須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急急跟上,拉着官差衣袖口中道:“大人,這其中一定有些誤會。我那夫人三年前确實是病死無疑...”
“有沒有誤會到了公堂自有分曉。我等隻是奉命行事,還請謝老爺勿要阻攔官差辦案。”那官差不耐甩開謝老爺的手,冷聲打斷了他。
“那人不是謝老爺的妾室趙氏嗎?”圍觀人群中,一人指着被官差壓着的美婦說道,“這趙氏犯了事?”
“哎,剛剛打聽到的消息,”有一人順着接話道,“聽說是謝夫人死的蹊跷,謝小姐向府衙遞了狀子,要為母伸冤,這趙氏是最大的嫌疑人。”
“謝夫人當年不是病逝的嗎?而且這都過了三年了,怎麼才來查?”
“這沒聽說,不過今日開堂公審,去聽聽就知道了。”
“走走走,去看看去。”
謝府門前烏泱泱的一群人緊跟着官差、謝府家眷奴仆先後腳到了府衙,圍着府衙門口伸頭探腦的朝裡張望,議論紛紛。
“左邊那個紅着眼眶的女子就是謝家小姐吧?與程家定了親的那個。”
“是她沒錯。這謝小姐也真夠可憐的,母親三年喪期剛過,就被定給暴虐的程容止作妻,如今人還沒過門,就要守寡了,也不知是福是禍。”
“怎麼說?程容止不是被判了秋後處決嗎?這婚事還沒取消?”
“是啊,”那人冷笑道,“不僅沒取消,還說是要沖沖喜,大辦特辦呢。”
“啊?這程容止都在牢裡了還怎麼拜堂?”
“這有什麼難的。人死了都能和牌位拜堂,何況人還沒死呢,和公雞拜堂呗。”
“那謝家竟也願意将女兒嫁過去守寡?”
“以前聽說過她雖是嫡女,但在家中不受喜愛,如今看來,這話倒是真的。何況謝家在這種時候還願意送女兒去給程容止為妻,沖着這份情,那程家可不要厚待謝家.....”
“哎哎,别說了,快看快看,趙氏招了,謝夫人竟真的是被趙氏毒死的!真是歹毒!”
“妾室謀害正妻,這罪名可不小啊.....”
“斬立決!沈大人果然判了斬立決!好!!”
“哦豁!快看快看!謝小姐一腳踢上去了!!啧!真是猛啊!一腳就把趙氏踢暈了!”
“好!殺母之仇!手刃仇人才是痛快!”
“可惜,才踢了一腳就被衙役拉住了。”
“行了行了,退堂了,走吧。”
“哎?謝老爺是要幹嗎?他怎麼怒氣沖沖的指着謝小姐罵?”
“爹!殺人害命的是她趙白芍!辱門敗戶的是她趙白芍!母親被她害死你怎麼還能為她說話!”
堂中,三秋緊握拳頭赤紅着雙眼,臉上淚水未幹,眼中燃着滔天的怒氣,對着謝秉鈞怒吼,趙氏的罪行令她憤怒,可父親的無動于衷更讓她心寒,“縱使你與母親再無感情,她也做了你二十四年的妻,服侍了你二十四年!你怎麼能如此冷漠無情!”
“你閉嘴!”??謝秉鈞橫眉豎目指着些三秋,低吼道:“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敢這樣和我說話!竟還敢瞞着我報官!若不是看在程家面子上,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的站着和我說話?!你給我回去!婚期之前你别想再踏出房門半步!松江松石,把小姐帶回去!一步也别讓她出去!”
“啧啧啧,趙氏謀害了正妻,這謝老爺不為謝夫人叫冤,竟還維護趙氏,指責謝小姐。難怪聽說謝家寵妾滅妻,看來多半是真的。”
“謝小姐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娘家不待見,夫家又是那樣一個家族,唉--真是可憐啊...”
圍觀人群一邊歎息一邊散了去,唯有幾位少年依舊留在原地凝重的望着堂中謝三秋幾人。
“這位就是三秋姑娘?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那一腳踹的可真夠果斷迅猛的。”嚴知行望着三秋對身邊幾人問道。
“可惜才一腳。”白榆惋惜道。
“公堂之上還想踹幾腳,人都在牢裡了,跑不了的。”南星道。
“這謝秉鈞回去不會為難三秋吧?你看他氣勢洶洶的那個樣子,感覺下一秒就要打上去了,”追風摸着下巴說道,“而且趙氏承認時我看他怎麼一點不震驚,難道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