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悶悶不樂的回了侯府,悶悶不樂的将紅木匣子塞給傅洵之,悶悶道:“葉文瑜給你的。你倆搞什麼呢,你給他夫人送步搖,他給你送簪子,而且,他還給你女子的簪子,你哪用的上這個。”
傅洵之沒答話,叫了個小厮收回屋去。追風見白榆不在,問答:“白榆呢?”
“讓他去沈府送了張拜帖。”傅洵之打量着垂頭喪氣的追風,道,“文瑜和你說什麼了?”
追風欲言又止的看了傅洵之一眼,半晌,一鼓作氣道:“他說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唔,他說的也不算錯。”
“可你怎麼能和他們一夥呢!”追風更加憤怒。
“為什麼不能?”傅洵之平靜道。
“他們處處與王爺作對!”
“他們從不曾和侯府作對。”
“可你應該幫王爺!”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們是一家人,你當然要幫我們!”追風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有些怨念的嚷道。
傅洵之淡淡道:“我和子珩隻是好友,不是家人。”
“你...在說什麼...”追風啞了音,仿佛一記悶拳打在胸口,忽然間喘不過氣了。
傅洵之視若無睹,繼續道:“何況侯府與誰結交不是隻看私交,更不是看我與誰私交好。”
追風垂頭道:“可你是侯府的公子,你開口,侯爺就會幫我們。”
傅洵之歎了口氣,目光溫和的望着追風,問道:“你是想讓侯府幫你們,還是想讓侯府站隊?”
“有什麼不一樣?”
“侯府可以提供幫助,但不會站隊。”傅洵之道。
追風不解的看向傅洵之,道:“可若是幫了,不就是站隊了嗎?至少在另一方眼裡,就是站隊了。”
傅洵之笑道:“那你看範太師嚴大人有把侯府當敵人嗎?”
“可那是因為侯府沒站隊,你們不插手朝廷紛争,保持了中立。”
傅洵之搖頭笑道:“追風,你知道侯府的立身之本是什麼嗎?”
追風沉思想了一會,道:“侯府有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家業,家大業大,軍功累累,又手握兵權,朝中之人自然不敢小觑。”
傅洵之輕輕點了點頭,道:“還有呢?”
追風又想了一會,搖頭道:“不知道。”
傅洵之輕聲道:“還有,侯府與朝中之人全都交好,侯府強盛,很強盛,曆屆天子都極其信任侯府,看重侯府,因此侯府毫不懼怕牽扯進紛争之中,也很少有人會和侯府公然為敵。侯府利用這點為不少人提供過幫助,朝着不少官員都欠了侯府的恩情。他們承了恩情便會還恩,侯府因此才能屹立不倒。侯府能幫葉家,也能幫子珩,但侯府不會站隊。侯府本身就很強大,無需站隊,站隊隻會限制侯府。侯府之人要做的,是判斷出哪些人應該幫,哪些人不該幫;什麼時候應該出手相助,什麼時候要憑轼旁觀。”
追風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懂了,胸口忽又輕松起來,愉快道:“所以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就說,你怎麼可能和葉文瑜那麼讨厭的人一夥。”
“……”
傅洵之妥協的歎了口氣,敷衍的點了點頭,道:“行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吧。但今日這些話,不要對外說。”
“王爺也不行嗎?”追風問道。
“嗯,他也不行。”
“為什麼?”
傅洵之看了他一眼,道:“這是侯府的事。”
“可你都告訴我了。”
傅洵之歎道:“你記着就是了,别問那麼多了。時候不早了,你是在這吃晚飯還是去找子珩?”
“王爺有小皇帝陪他呢,我當然是留下來陪你了,一個人吃飯多無趣,傅哥哥,我以後會經常來陪你吃飯的。”
傅洵之奇怪的看了追風一眼,道:“說什麼胡話呢?廚子都給你教好了,你還賴上張主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