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她是想說很高興見到你。”江錦白捂完嘴回頭一看,段時熙人沒了。
她跑了!
她不會誤會了什麼吧!江錦白撇下陽春江,急忙追上去。
快跑、快跑,段時熙使勁往前跑,但她已經兩天沒有正經吃過飯了,身體越來越使不上勁,沒一會兒就跑不動了。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破學校這麼大,跑了半天,累死她了,還沒有到教室。
“段時熙!”江錦白追上段時熙,一把抓住她的手防止她再跑掉。“我這次真的沒有惡意。”
在江錦白說話的間隙,段時熙暗暗使勁想甩開江錦白的手,但無論如何都甩不開。
心麻了,完全沒把江錦白的話聽進耳朵去。
這江錦白的力氣怎麼跟牛一樣,别來煩我了。
“江錦白,求您放過我好嗎?我現在飯都吃不起了,之前是我的錯,冒犯到您了,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段時熙異常真摯道,她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了。
江錦白頭一次感到自己的嘴這麼笨,舌頭好像被打結了般,一句有用的話都說不出。“剛才在花園裡的事情.....”
花園裡的事情,段時熙想起在花園裡的那段糟糕經曆,原來江錦白是為了這個來的嗎。段時熙抓起江錦白的手,就舔了一口。
江錦白如觸電般瞬間就松開了段時熙。
“不要你的錢,行了吧,放過我。”
幾近乞求的聲音讓江錦白如電觸般感到心痛,她還想要解釋,卻看到對方疲憊無神的眸子妥協了。
“好”。
——
終于看到教室了,段時熙這次是真的累了。她不明白,老天奶為什麼要讓她重活一遍,還是在家裡破産的時候。
是看她受的苦不夠多,才會又讓她再受一遍苦,如同西天取經般,隻有經過九九八十一難過後才能取得真經。
而她要受夠了足夠的苦難才能夠圓滿的離去。
上一世家裡破産,段家為了向沈家借資金,讓段時熙給沈家打工。
然而,由于段時熙不夠順從沈若淳,而被沈家報複。
接着便是辍學、爸媽吵架、最後被迫嫁人。因為難以忍受,所以投河了。
沒想到重生了,難以說清楚是好事還是壞事。
打開教室門,段時熙看到自己被踢到的桌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急忙往後退,但門早已被人給堵住了。
“段時熙,你去哪裡了?我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一個金色頭發的女生為首說道,旁邊跟着兩個小跟班氣勢十足。
話雖然是好似關心的話,但赤裸裸的不懷好意段時熙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我......我剛才去吃飯了。”段時熙撒謊了,她根本沒有去吃飯,但她不想被沈若淳知道自己藏着的位置。
“胡說!”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段時熙的臉上,段時熙的腦袋嗡嗡作響。
她想不明白,段家是破産了,又不是她做錯的事情,為什麼人人都要針對她。
沈若淳拽住段時熙的頭發,強迫她擡起頭來,被厚重粉脂塗抹的臉湊到段時熙面前威懾道:“再說一遍,你去哪裡了?”
“西北處角落的一個小花園,他們來找的時候,我躲在了花壇裡沒被發現。”段時熙如實回答,眸中的光散作了一地碎屑。
聞言,沈若淳眼神狠厲地望了一圈她的小跟班們,小跟班們噤若寒蟬通通都不敢發聲,最終目光又回到了段時熙的身上。
“這才對嘛,乖乖聽話,不要說謊,才不會有事。”
“放開她。”
“是。”
周圍人散去,段時熙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又狼狽地爬起身來,将倒下的桌椅擺好,散落一地的書本紙頁撿起,最終才得以享受片刻的安靜。
欺壓别人總有一百多種理由,或許他們就喜歡把高高在上的人拉下神壇,又或許是她天生長了長刻薄冷淡的臉惹他們不高興了。
反正隻要他們的一個念頭,就能讓一個好端端的人墜入萬劫不複中。
段時熙雖然從來不支持這種行為,但深陷其中又該怎麼找到解救的辦法。
至今仍然是一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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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已經落魄到連飯都吃不起了嗎?江錦白拿着筆轉了一圈又一圈,想起段時熙乞求的面孔,心裡還是不由地心痛。
這不是她認識的段時熙。
等下午放學再去找一遍她好了。可是,段時熙好像很不喜歡自己呢。
都怪你,鬼迷心竅起什麼胡亂心思,本來在小花園就能搞定的事情,現在弄得越來越麻煩了。
江錦白恨不得給當時的自己來一巴掌,把自己給打醒。
見江錦白在走神,陽春江在一邊打趣道:“江學霸上課也會走神了。”
聞言,江錦白回過神來,快速反應道:“噓,先别說我了,老師要看過來了。”
一聽老師要看過來,陽春江立即裝作認真聽課的模樣。